“子謖,是子謖嗎?”
吳氏甚至都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人是裴子謖,所以才會這樣激動得喊了一聲,裴子謖在見到她們的時候高懸多日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快步走上前去,將吳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除了臉色不太好看外,身體上似乎並沒有遭受到什麼折騰。
眼神順著看過去,兩個孩子卻瘦了很多,原本多麼活潑可愛的人,此刻竟然還有些呆愣,而在看到了許久未曾見到的父親後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抬手要抱,哇哇大哭起來,似乎要把這段日子的害怕都哭出來一樣。
裴子謖心疼不已的摟著兩個孩子,胸口吃痛的厲害,但他卻一直強忍著,吳氏也在旁邊默默的擦著眼淚,但看得出來鬆了好大一口氣。
蘇盛休息了幾日,起身不成問題,但是挪動的快了還是會有些疼得打顫,可這種時候他不能拖累大家,所以扶著胸口也是走了過來。
裴子謖看到他這樣子,不由想起父親泄密的事情,真是人不人,不如人,不過這事,他暫時不想讓母親知道,免得橫生枝節,所以強忍著疼痛,說了一句。
“母親,我來接你們回家走。”
吳氏點點頭,馬上就抱起孩子,裴子謖也想抱,但是動作幅度一大,讓他胸口處原本有些凝固的傷口又撕裂了點,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受傷了?怎麼回事?”
“無妨,先回家再說!”
對著外頭喊了兩個人進來,攙扶著蘇盛,而他和吳氏一人一個孩子,快速的抱著就離開了這個囚禁她們許久日子的地方。
蘇盛猜得沒錯,他們從樊院回到寧安園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
就這麼近的地方,確實她們闊彆已久的思念之地,就仿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一般,但卻不是什麼良辰美夢,而是一場浩劫噩夢。
回去之後,早就等候著的嬤嬤丫鬟們趕緊上前扶的上前扶,準備吃食的,還有洗澡水的,一應俱全。
而裴子謖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快些去文淵侯府接夫人回來,他倒是有心,可此刻找到孩子以後那疼痛就從胸口竄了出來,讓他都險些站不穩了。
吳氏臉色難看的很,剛剛就瞧出來問題,此刻更是直言說道。
“傷了哪兒?你倒是說呀!”
裴子謖撕開了綁在胸前的外衣,吳氏這才看到了那傷口,嚇得驚呼一聲,她此前雖然是武將夫人,可她連裴老帥的身都很少近,自然這些傷口又不曾怎麼看到過。
但看到衣服上的血跡斑駁一片,透著暗紅,一看就知道這傷口需要處理,著急又氣惱的說道。
“你這孩子有傷怎麼不早點說呢?若是你出什麼問題你叫你媳婦兒,你的孩子還有什麼盼頭?”
吳氏罵得凶狠,但意思卻是為著他好,裴子謖聽得出來,於是扯了個虛弱的笑便說道。
“有木芍姑姑在,我當然是不怕的,不過你們都回來了,兒子也確實該歇歇了。”
他的話才剛說完整個人就暈了,要不是吳氏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他癱軟下來的身體,隻怕人都要跌到頭了。
“快,找大夫!”
沉寂了半個月之久的寧安園又再次恢複了熱鬨,隻可惜進進出出的卻是血盆,裴子謖的傷很嚴重,雖說沒有傷及要害,可現在斷了根的劍就在身體裡麵,想要取出來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