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紙片上的人有胡子。
眾所周知,公公是不可能長胡子的。
所以商晚完全沒往高奇身上想。
“這胡子應當是貼上去的。”陸沉井抬手遮住畫上人的下半張臉,又提筆在眉眼處描了兩筆,示意商晚仔細看。
這回商晚總算將畫和高奇本人對上號了。
不怪她眼拙,看慣了素描寫生的人,突然看到水墨畫的人物,一時間很難將兩者等同起來。
商晚蹙眉道:“高奇一直在彆院裡,為何官府沒搜到人?”
“官府的通緝令是按照高奇之前的模樣所繪。”陸承景盯著紙片上的人,“高奇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就算他本人出現在官差麵前,也很可能發現不了。”
商晚點點頭,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
遭逢大變確實能改變一個人,但人隻是變了,又不是換了,怎麼也能從身上看到幾分原來的影子,高奇則完全不是。
單從紙片上的畫看,不管是從形象、氣質還是眼神,完全聯想不到高奇身上,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若這人真是高奇,商晚都懷疑以前的高奇是他故意偽裝出來騙人的。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
陸承景倒了杯藥茶推到她手邊,溫聲道:“此人是否是高奇不重要,目的才重要。”
喬玉安的人已經跟上去了,端看此人會去哪兒。
“麻煩。”商晚輕歎一聲,端起藥茶喝了兩口。
“辛苦娘子了。”陸承景唇角彎起淺笑,“彆院已經有動靜,待陸承遠上京,此事很快便會了結。”
商晚伸手點在他唇角,“再笑笑。”
陸承景依言揚起唇角,眸底笑意如漣漪漾開。
“好看。”商晚湊過去在他唇角貼了一下,“我去地裡看看,你好好盤賬。”
陸承景輕“嗯”一聲。
商晚將杯裡的藥茶一飲而儘,起身離開。
“喂!”楚煦見商晚從跟前走過,伸手抓住她的裙角,“你能不能管管她?”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圓圓。
商晚瞧了眼軟墊上的兩個孩子,問道:“怎麼了?”
圓圓乖巧地將小手手搭在身前,楚煦指著圓圓氣呼呼告狀,“她讓烏龜在我身上爬來爬去。”
商晚問:“可有碰到傷口?”
楚煦:“沒有,可是我不喜歡。”
商晚:“你跟圓圓說你不喜歡了?”
楚煦扁嘴,“說了,她不聽。”
商晚蹲下來,摸摸他的腦袋,“你可以跟她講道理。你都六歲了,說不過一個才一歲的奶娃娃?”
楚煦瞧了眼旁邊玩烏龜的小女娃,“可是她都不會說人話。”
商晚拍他,“那叫說話不流暢,詞彙量太少,她才一歲,你耐心點跟她說。”
“可是……”
“沒有可是。”商晚不想當幼兒園老師,道,“彆嬌寶寶似的什麼事都找大人告狀,自己搞定。”
“我才不是嬌寶寶。”楚煦臉紅,哼了聲,“自己說就自己說,我會說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