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瀾,我也不想瞞你……自你我相識以來,不論是住宿考學還是什麼,你這待我一如親兄弟似得,”
“我這心裡是一直存著滿心感激的!可,可我深知自己壓根不是帶兵打仗那塊料,我。”
歎了口氣突然說不下去了,他又是苦澀一笑,“我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不想念就不念了唄,誰說在咱東北,就一定得靠著帶兵打仗才能出人頭地的?”
眼看他越顯黯淡的眼神,薑誠卻是搖頭一笑。
立時將一副吃驚麵孔回轉過來,楊玉成怔怔望著他說不出話。
薑誠抬手在他肩膀一拍:“你這喝過洋墨水的,自然也能看出咱東北,哪兒哪兒不是百廢待興的?”
“你這一身的學問,彆說在老家新民——就是在大平莊也能有一番作為啊!”
眼睛登時亮了,可他剛把眼光轉過來卻又黯淡下去。
“咋,老子還能誑你不成啊?”
薑誠又是搖頭一笑,“隻要你樂意,往後就跟著我去大平莊吧……蓋房建廠,我還想搞醫院弄學校。”
眼看著楊玉成目光又是燃起了希望,薑誠繼續往下說著,“玉成啊,彆看你長我幾歲,但你對於東北的時局恐怕不太了解。”
“咱蓋房子搞建設的大前提是什麼?手上沒兵沒槍,你就算有良田千頃資產萬計也是白瞎。”
“我現在,是越發懂你爹乾啥非得讓你念這個講武堂。”
說到這裡,薑誠目光平靜地轉向窗外,娓娓道來這兩日他們的經曆,繼而又道,“不光是你,就連我當初,也是滿腔熱血一心想要建設家鄉,”
“可這亂世之中,唯有強大才是硬道理——否則咱們就是有再多的東西,不也是給彆人做嫁衣?”
楊玉成愣住了。
半晌他輕咬著後牙默念著:“我明白了!這個學,我定然會好好念完!”
薑誠用力地拍了他一下:“這就對了!將來咱兄弟同心,定能發展強大。”
因他這番鼓舞打氣,本是有些退堂鼓之意的楊玉成,信念很快堅定下來。
接下來的訓練依舊強度大且極為枯燥,但就算是體力最差的鮑毓麟吳泰勳等人,也開始慢慢適應了。
北大營這邊也是執行“旬假”製度,也就是十天給兩日的假期。
吳泰勳和鮑毓麟走得最近,婉拒了馮庸請酒的邀請,勾肩搭背地上了自家的車離開了。
“我說你咋不跟他倆走?”
回頭一見張鑄卿還在,薑誠刻意逗他,“明明你跟他倆更合口味啊?”
“去你的吧,你還不知那倆預備著搞啥去?”
回手掏他一拳,“我二大爺管不了他,可我叔要知道我念學中間跟他們鬼混,非得打斷我腿不成!”
薑誠捂著被他打疼的胸口哈哈大笑:“那你就不怕我們也是‘鬼混’?”
“哈哈哈,求之不得呢,跟你和馮兄鬼混我可就有說的了——”
“你看大夥都去玩了,就我不跟著是不是太不合群了!”
張鑄卿一邊笑,一邊催促著他們,“走走,不是說是是要鬼混去嗎?咱往哪兒去?”
馮庸白他一眼還是引著他們都上了車:知道今天放假,馮家派了車來接他們回奉天。
這位大少爺還提前在砂鍋居定了位置,邀他們一塊貼秋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