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子如此受驚嚇,薑誠更沒了好氣:“你要鬨什麼?”
倔強的妻子一聽這話,垂淚道:“還有我的容身之地嗎?薑爺,您就放過我和承業吧!”
擔心這女人萬一有個什麼,把張廷雪也捎帶了……薑誠輕輕攬住她的肩膀,讓丫頭們把她扶到旁邊沙發上坐。
薑誠抱起兒子,冷笑:“要走隨你。長春對親近的人一律敞開大門,但執意要離心離德的人,我薑誠絕不挽留!”
“對誰也一樣——吉林的門檻子,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沈海市場!”
蔡嬋娟一震。
手上的柳條箱頓時墜落在地,眼神很快從痛苦和委屈,化為無限的絕望。
“我懂了。”
蔡嬋娟緊咬後牙,“那就祝薑爺飛黃騰達!小娟,就此彆過了。”
抬起手狠狠抹了一把鐵青的麵龐,這還是溫和嬌柔的她第一次這般絕意。
說完,拎起箱子要拉扯承業,可薑誠卻惱火道:“你要走便是!承業是我薑家的後人,豈能給你?”
蔡嬋娟淚流滿麵,幾乎不認識似得看著薑誠:“你連孩子也不給我?承業是我的心頭肉,你……”
薑誠一字一頓:“我再說一遍,承業是我的兒子,是我薑家的後人。”
蔡嬋娟狹窄的嬌弱身子一陣陣的哆嗦:“飛瀾,你……從來不會對我這樣的!”
薑誠冷笑:“先問問你蔡家人吧。”
女子絕望地退了半步,再無多言,飛快地跑入風雪中。
“葉海,傳我的命令下去,蔡遠明收受賄賂,跟長春富商勾結,多次在師部犯顏衝撞,已起反心!”
薑誠抱著兒子高聲宣布道,“向奉天方麵聯電,請上級輔帥的命,擇日議處!”
就在他命令下達的當天,蔡遠宗向上級劉潤川和孫烈臣請命,望上級看在大平莊團部的麵子,求張作相饒過自己的弟弟。
哪怕就此貶為平民也成,給留下一條性命也成。
張作相有點為難,畢竟他主管奉天遼寧這邊的公務,為帥爺打理嫡係部隊27師,作為由28分支和吉軍整編起來的29師,他是全然插不上話的。
“吉林這邊,還是臭小子說了算……我說六哥,這事你要是想求情,還是直接找他嘛!”
張作相抓著電話聽筒,一麵苦笑著回應,“咱雨帥現在還擱京城和曹三兒斡旋老段老馮的事呢,我這幫他打理奉天,可是腳不點地的——”
他話還沒說完,那邊孫烈臣脾氣就來了:“老八!你這吉林督軍當的可太沒款了啊,自己瞅瞅自己瞅瞅啊……雨帥在京城,你幫著他打理軍務政務,那姓薑的小子可倒好!”
“現在擱長春可抖摟得二五八萬似得,把他自己都當吉林督軍了……他這就是趁著雨帥不在,想自己奪權呢吧?”
這話聽著就刺耳,張作相眉頭緊鎖定了一定。
他很清楚,自家這個女婿從講武堂出來,簡直就跟坐了火箭似得連連升遷;風頭都蓋過了吳泰勳甚至是張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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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