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挺直了胸膛陰陽怪氣道:“我說孫六爺,您這耍得好啊!”
“我這從上海回來腳跟兒還沒站穩,您就跑帥爺跟前來個先告狀了?”
他這話說的雖然不怎麼完整……可意思卻表達完整了。
就算如今的孫烈臣沒他薑誠軍職高,兵也沒他多;
可他自認張大帥的親兄弟,又是奉軍元老,豈能被個後來居上的小子指著鼻子陰陽?
當下氣急敗壞便上了臉,但卻沒有急著表態,反而冷笑道:
“你吉林部隊在未得到雨帥任何命令,便大規模調動兵員直奔東北首府是何居心?”
薑誠沒說話,但緊隨他一側的張廷樞卻徑直向前,在父親眼神的應允下,徐徐開了口:“孫長官,您部所轄的蔡團長,是有個弟弟叫蔡遠明吧?”
孫烈臣不知張廷樞為何突然提及蔡遠明,但他半張了張嘴還沒應答,張作相的這位次子繼續話題道:“孫長官,蔡遠明聯合日本人,指使,並帶領多名刺客,”
“先後在上海,天津等地對薑長官實施刺殺行動——帥爺,現在他和幾個被活捉的刺客都在外麵,您,”
張廷樞的話還沒說完,一直還算的上沉靜的大帥突然把熾熱目光轉向孫烈臣,整個人都繃緊了。
“雨帥,我……我對這事,一點都不知道啊。”
孫烈臣有點慌了。
他戰功赫赫,而且在湯二虎死後,他和吳俊升的戰鬥力,在老派中絕對數一數二。
敢因為屬下跟吉林的代理督軍叫板,還不就是覺得在帥爺麵前吃的開?
可勾結小日本,膽敢跨境刺殺封疆大吏——這是什麼要命的罪過!?
情緒驟然激動的他又不禁粗重的咳嗽,劉潤川為難地不知如何作答間,薑誠卻緩緩上前,拿下了軍帽。
從未有過的悲哀神情看著大帥,他深吸了口氣幾近落淚:“帥爺,小子知道,您向來護著小子——可曾幾何時,您的這些偏袒,似乎成了射向飛瀾的利箭了。”
“如今黑省匪事再起,飛瀾卻實在無心前線戰事了。”
一聽這話,連張作相表情都在微微抽搐,大帥更是拍大腿道:“咋,一言不合,也是打算給爺撂挑子?”
薑誠搖頭,半晌,又點頭道:“爺您還記得小娟麼?蔡家的閨女,您讓五夫人給飛瀾張羅婚事的那小姑娘。”
“她不在了,就是中了刺客的流彈——如果飛瀾這次沒能平息此時,是為不義之人。”
“而我麵對日本人和叛徒的舞刀弄槍,卻隻能退縮,我這是不忠——愧對您和嶽父大人的信任,更是不孝,”
“不忠不孝不義,飛瀾如何能領兵?更不能坐不穩吉林!我帶著人包圍大平莊,隻是為了夾擊叛徒,乾掉那些企圖生事的小日本子……”
說到這裡,薑誠把左手指伸進軍服用力地鬆了鬆領口,把略帶輕蔑的冷笑麵對孫烈臣:“飛瀾又何錯之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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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