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個開始吧。”
薑誠徐徐吹散漂浮的茶葉,又道,“咱帥爺精明得很,若想守穩天下……光靠他的那些老哥們弟兄不成,”
“能把我扶上吉林的位置,不就是告訴天下那句話——乾得好,除了老婆不能給,他老人家啥都願意給麼?”
海平川不認識似得看了薑誠一眼:從他自上海歸來,整個人脾性氣質都完全變了;
那個火爆性子,待人溫和誠懇的好兄弟,仿佛跟著蔡嬋娟一塊離開了……現在活在世上的男人,萬念隻剩一個字“滅”。
張廷樞放下茶杯,將他的臉細細一番端詳,又道:“也說不來是什麼好事——我怕的是,經過這麼一番,吳二爺統統他們會把矛頭轉向咱們。”
薑誠抬起一手阻止他說下去,似笑非笑道:“就算沒這事,這幫老家夥就不會惦記上咱吉林?”
從薑蘭軒接任熱河的那一天,他們家必然成為繼馮家的第二個眾矢之的。
可薑蘭軒不是馮德麟,他薑誠也不是馮庸。
左手抬起,薑誠細長的食指反複輕搓著眉毛,口氣陰森逼人:“對待這些老家夥,是該防著一手……但現在吉林的重心,還是先把鮑家攆走。”
待真正發展起來,彆說吳俊升這些人,他老張家也得聽他的。
“都回去歇著吧,我也累了。”
薑誠鬆了鬆領口的扣子,輕鬆地結束了話題。
張廷樞欲言又止,與海平川一道起身敬禮。
…………
滿鐵的最後一站是四平,軍列停靠在火車站的時候,薑誠的總參謀長孫正楠,帶領著他的一家老小迎接他。
海蕙心雙眼紅腫得像棗子,由紅秀扶著還在垂淚;
一旁的張廷雪挺著大肚子,見著薑誠一行走來,嗚地落了淚迎上來,一麵哀哀喊了句飛瀾,而後摟著哥哥用帕子掩住了泛紅的小臉。
“大冷的天氣,還叫大夥從長春一路趕過來做啥?”
薑誠不爽地看了孫正楠一眼,海蕙心趕忙道:“是我的意思……總是,總是想著見妹妹一麵……”
突然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她淒楚地望了薑誠一眼,還是歎了口氣道:“吳二爺也到了,就在,”
她話沒說完,人群之外忽然傳來吳俊升粗壯的嗓音,在他左右吳泰勳王俊山等人也隨行而來:
“飛瀾!唉,事情我都聽說了,尊夫人的事還是儘快辦完了,咱得商議前線的事!”
聽自家老爹說話這麼直接,吳泰勳反而有點過意不去:“爹,您這……好歹也是給飛瀾留點緩衝時間啊。”
薑誠陰鬱的目光迅速掃了一眼吳泰勳,老同學臉上的無所適從讓他迅速斜飛一道笑容:“二爺這話說的是,什麼事,也賽不過軍國大事。”
“蕙心,都照著規矩來辦吧……事交給你我放心。”
言罷,圍繞著蔡家的事情迅速被翻了篇,速度之快,讓老上司吳俊升都有幾分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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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