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如此,薑誠還是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消毒水氣味,其中混雜著各種人體排泄物的臭味。
張廷慧製定了嚴格的隔離區衛生管理事項,防疫部隊按照規定執行:每天早晚兩次消毒,食物統一分配,公共廁所深挖並且分層撒入石灰等等……
整整齊齊的軍用帳篷內住滿了病患,經過得當的醫療處置,一部分抵抗力稍微好些的,已經稍稍恢複了些體力;
這些平頭老百姓都沒見過薑誠,可瞅著數名全副武裝的護衛簇擁這個俊逸的年輕人,想來必是城裡的大官。
聽聞這就是吉林的督軍大人,個彆有點力氣的甚至跳下床來,差點要給這位青天大老爺磕頭致謝。
轉瞬帳篷內成了一片歌功頌德,薑誠會心笑著示意大家安靜:“薑某身為一方太守,理應與諸位站在一起,共同對抗這類重大疫情。”
“大家好好治病就是,災疫期間,大家吃的喝的還有用藥都由吉林財政負責——”
“嗬嗬,大家也不必擔心康複以後做不了工,薑某在城內開設多家工坊,可以安排大家賺錢養家。”
他這話說完,在場的老百姓大多都很是感激,但也有人急著說道:“薑爺,也不是小的多事……家裡有幾畝田還要耕種,”
“這要是過了時令,一年的收成可就全白瞎了!小的還有租子要交……”
那人說著說著,竟是從臨時床位滾下來,對著薑誠一直連連叩首,就快要哭出聲來了。
大男人能如此,顯然是真傷心了,在他身旁負責照料的女兒見狀,趕忙上前攙扶他:“爹,這是乾啥呀!薑爺不說了嗎,先給你治病的嗎?”
“治好了咱再想辦法不成?”
這中年男人薑誠瞅著麵生,可偏頭卻發現這兩股粗粗麻花辮的少女卻登時想起:
發現疫情他趕往公署大廳的時候,這妮子的老爹暈倒在路邊,是他讓徐福善安排他父女的。
倆人應該是最先進入隔離區的那批人,儘管現在身體有了明顯的好轉;
但隔離區這邊等藥期間,一直用的都是張廷慧提出的“補液”等西方療法:大量鹽糖水喝進去,把傷寒病菌排掉自己扛過來。
但這樣的治病方式,靠的完全是病人自己的抵抗力——民國年前的普通百姓飲食低劣,跟現代蛋白質脂肪等營養全麵的現代人絕不能比;
況且又是傷寒這種烈性病菌,就算得到妥善處置,還是有不少人轉為重症。
“放心吧,薑某已經調來一批西洋特效藥,今天就能給大家進行治療。”
說著,他提前讓嚴子文安排過的西醫留學生們已經到了。
一支支晶瑩剔透的小瓶子在手推車上,連張廷蘭都有些吃驚。
他不知道的是,薑誠當初拿下大平莊的時候,就曾花錢開設工坊,安排農閒的女人們用土法製作青黴素。
這東西到二戰才開始全麵問世,而薑誠早在1916年就開始找人製作了。
後來蔡遠宗接管大平莊,薑誠在分家的時候,把所有的土製青黴素,和簡易設備都帶走到了四平。
在四平執政期間,薑誠除了整軍備戰,奪去煤礦林場等資源的控製權……秘密發展最多的,還是青黴素。
薑誠很清楚,這種看起來不起眼,製取也沒多難的玩意,有可能是足以撼動一場戰局的神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