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陣仗,上頭這是要玩真的了。”
“玩啥什麼真的假的……我卡你們是一點事都不知道啊,我跟你們說,我家堂兄在護衛旅……他說這些人都是錦州附近抓回來的,跟人合夥差點坑了薑爺——把上頭惹急眼了!”
“喲,這麼說這大煙禁不禁的,還是因為這些個販煙的,惹著上頭了,不是因為督軍大人真想禁煙?”
“嗐你也真是實誠,大煙這麼賺錢兒買賣,哪個能舍得放手不賺,還不就是因為他自己想?你倒忘了先前那個孟督軍不一樣嚷嚷禁煙啥的,他那個侄子高什麼,不照樣賺這個錢?”
“嗬嗬,這些個當官的,哪個真把老百姓的命當回事的,個頂個的黑!”
“這話你可說的不太是吧?聽說寬城子鬨疫病的時候,還是他……”
人群中的男男女女正因薑誠搞的“禁煙運動”聊著各自的想法,遠處卻傳來陣陣敲鑼和傳令官的大聲怒吼。
“哎……你聽你聽,來了來了啊!”
原本一個個踮著腳撐起脖子滿麵好奇地左右張望,一聽“兵來了”立馬紛紛更加激動。
隨著鑼聲的靠近,人們也終於聽清了傳令官在叫嚷些什麼:
無非還是那一出,督軍薑飛瀾命令,吉林省全麵禁煙,任何人不得參與種植,製取,販賣等任何與大煙相關的行為——
否則一律從重判處,最高槍斃等等……
在這浩浩蕩蕩的遊街隊伍中,最顯眼的莫過於那一輛輛高高的囚車;
被揍得渾身是血幾近不成人形的煙販們奄奄一息,在清晨的寒風中隻剩下渾身發抖的可憐狀。
宣布完上峰的三令五申,傳令官緊接著繼續傳達這些囚犯的“罪行”:
他們不僅向吉林運販大煙數額巨大,還殺人越貨官商勾結,端的是十惡不赦的毒梟巨犯——如今罪名成立,督軍薑誠下令柴市口槍斃,以儆效尤,
與此同時,督軍大人再次重申禁煙原則,並又新設立檢舉獎勵製度:
檢舉吸食者,一次50現大洋;
檢舉種植製取者,經證實者一次獎勵500現大洋;
而檢舉販賣者,則是將沒收的兩成贓款作為獎勵款。
一聽居然有如此豐厚的獎勵金,在場的人們都是激動起來,紛紛左右相顧著麵露驚喜。
甭管上頭是不是真的要徹底禁煙,這獎勵是真能撈到。
頓時,所有人嚴重都充盈起亮閃閃的金光。
就在吉林府以如此高調的陣仗槍斃煙販,並再次推動禁煙運動時,身在鄭家屯的馮德麟接到了兒子馮庸的電話。
“爹,您聽說吉林府的事了嗎?”
電話剛接通,馮庸甚至沒顧得上寒暄,直截了當便是把要緊話問了出來。
“聽說啥?吉林府的消息可多了去了啊!你的這位好兄弟,可是咱東北的風雲人物……大大小小的事,這兩年多來可多了去了!”
聽著老爹多少有那麼點“裝傻”的意思,馮庸口氣分明急躁了些:“爹,您對兒子,就不要打啞謎了啊!”
“玉成可跟我說了……飛瀾在錦州遇襲了,背後雖說是由鬼子支持的,但直接動手的,仿佛跟萬壽莊還有點關係!”
一聽兒子提及“萬壽莊”,馮德麟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娘的,你小子還有臉跟我提萬壽莊?”
“現在誰不知道,就是你這個老同學看你爹我賺了錢,心裡記恨上了才搞這麼一出禁煙?”
“奶奶的,好好的一個莊,兩盞茶的時候就給老子推的平平的——我這現在到哪兒說理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