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安亦是一臉凝重:“是啊平川,彆的不說,就保定的吳子玉……我聽說跟小日本子剛乾起來,他擱自家府上便樂開了花。”
海平川往椅背上重重一靠:“麵對麵乾不過咱吉軍,還不是打算從外場找找臉子?”
“以我看,薑爺跟小日本子必然談不攏條件……但不管是奉省的鬼子還是朝鮮的駐軍,都沒動靜。”
“他們——在等京城的反應:反倒衝突之後真且是危難之時……一旦京城方麵做不到與東北同仇敵愾,整個薑家恐怕都要做了這次戰役的犧牲品。”
海平川很清楚,薑誠以身入局,賭的就是東北和北洋向著他:
贏了,鬼子必然會交出南滿鐵路;
可如果輸了呢?
海平川都有點不敢想了。
“通知灤州的浩辰,讓他集結部隊嚴陣以待……而我們嘛,似乎得找點麻煩,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了。”
隻有這樣,京城方麵才能真正意識到東北的鬼子若是再放任不管,遲早會是心腹大患。
唯有支持東北抗日,才是唯一的出路。
……
正如薑誠和海平川所想,這場談判,最終以不歡而散結束。
哈爾濱的日僑被儘數驅趕,南滿鐵路到四平的護路軍被坦克攆出國境,
再加上談判代表北見悠子,當著所有日方人員被殺——讓這幫倭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何止屈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自甲午戰爭後,他們可曾在這片大地受過半點委屈?
唯有他們欺負華夏的份,哪有這幫劣等民族反抗的份?
尤其是在聽到對麵帶頭反抗的,居然是一個隻有二十歲的混賬,這些自稱“帝國軍”的倭寇,更是無不暴跳如雷捶胸頓足。
一個聲音迅速在日本內閣蔓延,帶頭的,無疑是代表著陸軍部代表激進的永田鐵山和田中義一:
他們主張立刻全麵宣戰,並且,要以血腥殘暴的手段,從集安一路殺到吉林府,再滅了哈爾濱!
活捉薑誠,還有他那些膽敢違逆帝國的混賬,統統虐殺在所有人麵前。
當然,這個論調獲得了不少人的支持……儘管1920年的日本還沒有完全走上法、西斯的道路,可對外擴張的野心,卻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然而以原敬首相為首的內閣,卻認為就目前日本國內的經濟,恐怕不足以支撐對華作戰的龐大軍費;
況且北遣西伯利亞做作戰消耗過分龐大,對於脆弱的日本經濟和生產力也是一項重大打擊。
而且原敬認為,一旦由集安出兵吉林,東北必全麵反擊……京城也會有所動作,還有歐戰結束後的各國勢力,也有可能會乾涉戰爭。
出兵好說,收場隻怕就難了。
而日本方麵的爭論,薑誠早就猜透了。
他很清楚這位“平民出身”的日本內閣是個相對溫和的“改革派”。
另外,經過南滿鐵路的這一戰,薑誠更看出了小鬼子看似囂張的“紙老虎”本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