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的高機動性,對步兵的傷害無解——而又有重炮掩護,連坦克都沒辦法發揮威力。
仗基本打成了一邊倒的屠殺,薑誠再沒觀戰的心思,而是反身招呼段從彬走下城牆。
暮色降臨,城外工事裡的士兵正在往回撤。
因為重炮進攻,還是有不少士兵身受重傷——所謂新兵怕炮,海參崴本地的守軍都是舊貴族的人馬,他們很多壓根沒見識過這種跨時代的重炮,被直接震傷震死的都有。
醫護們匆匆忙忙地在人群中穿行,在城防內臨時搭建的救護站中救治傷員,竭儘所能的從死神手裡搶回一條條生命。
濃重的腥臭,爛肉,血味和彌漫的硝煙槍油交織在一起,很快讓穿行其中的段從彬乾嘔了出來。
“怎麼,段公子受不了了嗎?”
薑誠回身,對韓明挑了挑下巴,示意來個人攙扶他。
眼看他這副模樣,薑誠不自覺地想起了楊玉成,不對……他還不如那位白麵書生。
“吃得消——隻是,”
段從彬推開了護衛的“好意”,而是做出副苦笑道,“自歐戰索姆河戰役,戰爭的走向便從冷熱兵器的交替,徹底轉為工業時代的戰爭。”
“科技的發展,總是得伴隨增加人類的苦難……嗬嗬,我若受不得這個,未來不是要被時代淘汰?”
說他像楊玉成,這掉書包的樣子還真有些神似。
薑誠收起了玩味的笑容,略顯敬意的一笑:“能說出這一番話,今天你這第一課就沒白上啊。”
說話間,他們在女公爵以及護衛們的帶領下,已經徑直走進了前沿指揮所內。
此時“出恭”的段芝貴不知何時已站在這裡,見著薑誠和侄兒他們回來了,趕忙笑嘻嘻地迎上來:“知道你們肯定能打贏,這些個進攻的老毛子,根本就不足為懼!”
彆說薑誠懶得理他,連段從彬也想送他一個白眼了。
以老毛子的實力,真就往死裡打,攻破這座孤立無援的濱海城市根本就是手拿把掐——
“吉軍的裝備幾乎是碾壓的,還有薑爺得力的指揮,否則以蘇軍的實力,今天這一戰海參崴就得舉手投降。”
段從彬還是把話說出來了,“依托鐵路我們還有源源不斷的支援,不然,”
掃了一眼段芝貴突變的表情,薑誠抬起一手打斷了他的話:“你這話說的是,所以……我才從後方調了郭希鵬來,去看護鐵路。”
“我敢肯定,就今天這一戰,敵人必然看穿是我們馳援海參崴;”
“打鐵路,打增援,然後孤立我們這座城肯定是他們下一步的操作。”
段從彬看了看完全接不上話的溫琳娜,又補充道:“那薑爺您的意思是?要拿鐵路吸引蘇軍過去攻擊?”
如果是打常規戰,這種略帶“釣魚”意味的圍點打援,顯然是最好的操作;
可薑誠卻很清楚,這一仗是得把老毛子打疼,打得難受——而不是把他們打殘廢。
換言之,跟趕儘殺絕小鬼子不是一回事,薑誠是想證明他有戰勝的實力……
同時,也有談判的誠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