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池武夫回頭,送了他個大白眼:“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聽過你們從中說什麼話——”
“至於本莊繁那個混蛋要問我……才似乎是最重要的吧?”
如此反問還不是等著薑誠的“封口費”?一笑,他順手從口袋裡抄了張銀票,便讓這混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其實跟當初的町野差不多,菊池也隻是想在華夏混點利益,然後在華夏和日本方麵左右逢源。
可雙方局勢越顯尖銳和緊張,爭奪東北的利益也從地下轉到了明麵上來;
薑誠很清楚,就目前為止……奉軍還算親日,那是因為大帥還用的著小日本幫他奪權;
真正到了打贏直軍拿下京城的那一天,小日本子落空之後必然會麵露凶相。
而他,薑誠,吉林的督軍大人……已經足夠惹毛小鬼子的了。
在這種情況下,大帥一邊要與鬼子周旋,當然不大可能出麵這事了。
薑誠越想,思緒已然一片清明,他把菊池武夫送回住處,便去帥府見了大帥。
與之把情況一一說了,薑誠也表明自己懂了對方的深意,並再三表示,自己必然能夠在不讓鬼子繼續侵犯關外的情況下,把航路重新打通。
“小子,對你,我是真沒看走眼啊。”
回望著薑誠灼熱的目光,這個位高權重的大軍閥,竟是露出了幾分溫潤的笑容,“孩子,我是完全不知該怎麼說了!”
“爺的難,你懂就好了——這往後小六子……恐怕得交給你看著了!”
薑誠心底猛地炸了個霹靂,在回迎對方近乎於父親般的目光,竟不自覺的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這種似是信任,似是囑托,又有幾分深切的眼光,竟是從薑蘭軒和他21世紀的生父都沒有看過的。
仿佛那一秒鐘,他們彼此已然預見了未來,以及遞交了某種靈魂深處的約定。
幫我守護兒子,幫我守護我們的家——
東北!
…………
到哈爾濱的當天,薑誠便聯係上了身在海參崴的段從彬。
除了告訴他,儘快讓段芝貴前去帥府述職,然後便問了他港口的狀況。
搞笑的是,這群小日本還挺“禮貌”,在演習開始前的三天前,便對附近海域,港口,商會,海事管理部門等等發布了聯電,告知演習的區域和開始時間。
但,沒有結束時間。
“薑爺,這怎麼辦呢?港口聚集的船隻一艘都出不去!滿載的船隻出不去,要進港的船都被堵在海外——”
電話裡段從彬的聲音份外焦急,“這一來一去,我們每天的損失可太大了……跟老毛子不一樣,他們不走海參崴還有其他線路,唯獨就咱黑吉兩省繞不開啊!”
薑誠“嗯”了一聲:“嗯,吳二爺後天就到哈爾濱——”
“他可比我急,咱這一兩天的積攢了不少家底……他呢,這艘商船到不了,他自己的汽車都得趴窩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