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讓趙金山覺得:能讓自己再做吉林的一霸,或者是直接威脅到薑誠的權威。
能是誰?
多半,又是小鬼子。
想到這裡,薑誠回望著孫正楠又道:“庫倫那邊有消息麼?”
“咱的人在鄭家屯發現往北去的間諜,多半會沿途勘察之外,還要在蒙古搞破壞。”
孫正楠搖頭:“樹錚那邊安靜得很,什麼消息也沒傳回來——”
“不過,在您傳達命令到庫倫以後,他已經加強防備了,必然能保證內城外防的安全。”
說著,他又繼續彙報導:“夫人協調之後,廷蘭這幾日帶著包括專家團和大批運輸隊,正從長春出發往那邊去;”
“隨行的是四平部的兩個團,由海長官親自帶隊——他為人可靠,再加上廷蘭心細如發,要是沿途發現什麼蛛絲馬跡,肯定能妥善解決的。”
薑誠還是不大放心,總覺得鬼子隻怕是要搞什麼幺蛾子,托腮思索兩分鐘,往察哈爾那邊去了個電話,也讓孫烈臣小心起來。
兩天後,段芝貴被送回吉林府安葬,吉林高層儘數前往送行——女兒段心雨哭聲震天,幾次扶棺哭得昏厥,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帥府和黑省熱河等地也都來了人,一場葬禮辦的體麵卻也很難慰藉親人的心,段從彬也是紅著眼圈咬牙切齒,不斷地說就是直軍的王八蛋逼死了叔叔之類。
這話倒是……而且那搜出來的款子,本身就讓人懷疑來曆。
段芝貴才剛剛上任不到兩個月,就算是中原那種繁盛之地,最近也在鬨金融危機,連軍餉都發不出來;
他一個人是怎麼攬這麼多錢的?
可人已經亡故,純屬是死無對證,薑誠已經讓手下追問過段芝貴的幾個下屬,都是懵了說不出來——
但他們都是表示,真沒見過老爺收什麼款子……彆說給錢的,都是拿著條子找他兌現的大小軍閥,時常衙門一堵半天不走;
甚至有些個脾氣爆裂的,還把槍拍桌上了——可他手頭也變不出錢來,要真有這一筆款,以段芝貴的脾性早就溜之大吉了,還能躲這麼個受苦受難的地方扛鍋?
看來這事,還真是有點問題。
可因為段芝貴的死,廊坊和濟南府兩地對峙以相對和平的方式解決,薑誠就算知道事有蹊蹺,再往下查也未免有些煽動的味道了。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叔是被冤枉的,就不能……”
段從彬話說到一半,還是在看到薑誠的眼神後變安靜了,“我,我聽薑爺的。”
薑誠淡淡地說著:“還不到時候,有你們報仇的時候——”
“給我記好了,要真想報仇,往後就在各自崗位上好好乾。你想想看,要沒有熱河出兵的事,你叔叔才真是白死了!”
“他是我吉軍的大功臣,以犧牲一己生命,把山東的麻煩事解決了——我薑誠打心眼裡感激他。”
說到這裡,他輕輕摟住段心雨,又拍了拍段從彬,口氣堅定地說,“你倆給我聽好了——這仇我是要報,但不是現在,”
“而且不是以你們想的那種方式……最多三四年的時間,我們衝破山海關,打碎這些混蛋的狗頭!”
此時,剛剛立起的石碑前,所有奉軍的軍官們一齊山呼口號:
“衝破山海關!”
“報仇,報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