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未來易幟,就是讓我闖那刀山火海,我海平川但凡皺皺眉,連豬狗都不如了!我,聽您的!”
說著,挺直了身子立正敬禮,把軍靴磕得山響。
薑誠滿意地笑了,站起身再次回抱對方;黃永安則是有些不安:“薑爺,我看這封信還是就地燒了吧……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謝薑爺您信得過我黃永安,可是這信不管拿到誰手裡,隻怕又會惹出一番風波。”
薑誠一笑,沒說什麼,真的從海平川手上拽過信封,隨手扔進了壁爐裡。
其實信封裡壓的就是幾張白紙——他拿出這封信,其實就有試探的意思。
海平川信得過,黃永安可真就不一定了:
他一直沒完全猜透,這家夥明明在接到張家父子完全不同的命令後,居然沒請示自己或者是海平川,就直接聽命把郭鬼子給斃了。
但現在看來,黃永安也一樣信得過:他擊斃郭鬼子,十有八九是有另外隱情。
但這小子回避到現在,肯定不是什麼光采的事情。所以薑誠也選擇看透點透,就此翻篇了便是。
“薑爺,其實斃那郭鬼子——我,我是故意的。”
他選擇回避此事,黃永安卻選擇開門見山了。眼瞅他苦澀地低下頭,慘聲歎了口氣道,“當初郭鬼子在講武堂搞遊學,您還記得不?”
這事自然人人記得,中間還頗有些曲折危險,張學成丟了一隻眼,鮑毓麟更是沒了小命……
黃永安重重地吞了口口水,喉頭一陣發緊地說著,自己在錦州被他處罰,傷及身體作下了病根,以至於這些年和兩位夫人皆無所出。
所以大帥下令處死郭鬼子,又命其曝屍三日,他二話不說就照辦了——甚至,還有點竊喜。
“還……有這事兒?”
薑誠倒是猜出對方必有難言之隱,隻是萬萬沒想到是如此私仇,“媽的,這郭鬼子真是害你不淺!報應啊——”
“哎不過你這為啥不早說?我那夫人心雨,母族是白家,中原赫赫有名的醫藥世家,回頭仔細著給你調理一番,也許便就好了。”
黃永安給他說的滿臉紅,腦袋低著一路都快鎖肚子裡了,連連擺手說不用了再說吧之類。
薑誠搖頭拍他笑了,而後喊來羅榮,讓他備桌宴席,再去把弟兄們都叫來,晚上非得喝的爛醉不可。
弟兄三人勾肩搭背著下樓,一副甚為快樂的樣子。
而此時的奉天,卻始終陰雲密布。
正如薑誠知道的,因為郭鬆齡的叛亂,搞得整個奉軍一團糟;大帥為了平息眾人不滿,搞了一出“讓賢”“殺子”的戲碼——
而吳俊升和張作相,則是馬上跳出來一塊配合演戲,眾人看著大帥如此“誠摯”,也便不再舊事重提,隻是表示要忠於東北,往後聽命大帥重整部隊等等。
張漢卿這幾日則是憋在帥府誰都不想見:好兄弟死了,卻連收屍拜祭都不許……
“這往後,誰還能把我當回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