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話,甭管誰惦記,咱都大耳刮子給抽回去!”
大帥迎著他的目光笑了,屋外陽光從窗紙投射進來,正好打在他的臉上。
可這光輝卻持續了不過短短三秒,他猛地回身過去,厲聲喊著下屬,去把楊宇霆喊來。
薑誠卻知道,他,應該再也無法觸碰那片,令人心馳神往的黑土地了。
…………
當夜在會館留宿,薑誠抿了兩杯紅酒正打算安枕,隨行的徐福善便小跑上樓來,說是一個自稱上杉康之的日本人求見。
有兩年沒跟這些犢子打過交道了,薑誠不免皺了皺眉頭:“這大晚上的,老子見個屁!”
“你就跟他說,房裡有女人,爺玩得正痛快沒心思見任何人。”
徐福善眨眨眼笑了:“可真有您的——我這就給攆走了去。”
然而他前腳出去,薑誠後腳蹬上鞋,也悄沒聲地跟了出去,站在樓角偏出半個腦袋看,正好能瞅著個瘦小的鬼子男人穿一襲黑西裝,帶著頗為外交辭令的笑容與徐福善交涉。
中文,還不錯啊。
豎起耳朵能聽到他還在堅持想見自己,說是帶了重要情報和厚禮。
徐福善可沒跟他磨嘰的心思,反手把推上來的“謝意”摁回去,差點就掏槍了:“再不滾,老子可不客氣了!”
見那鬼子怏怏而去,薑誠雙眉緊蹙:給我這警衛使錢都給黃魚,可見小本子來頭不小,且有重要的目的。
罷了。
反正也要回東北去了,這會子就彆節外生枝了。
下定決心,還是得關起門來再發展個兩年,薑誠反身回屋躺下便入睡。
可次日一早,這個上杉康之還是找上了門來。
這次是在會館的餐廳直接找到了他,彆看幾個護衛將他攔下,男人的義無返顧,反而讓薑誠來了興致。
“讓他過來坐吧。”
薑誠對著徐福善擺了擺手,放下了正在用餐的筷子,“我聽說,上杉先生昨晚上就要見我,是有什麼事嗎?”
這鬼子立馬整了整因為阻攔而弄亂的西服,提著一隻皮質的公文包上前。
能帶進來的東西都是檢查過的——而且那包窄窄的,夾帶武器炸彈之類的不可能。
待他落座前,薑誠已將他周身打量了一番,大約三十出頭,標準的日本人長相:小個子,吊梢眼睛矮鼻梁,如果再留個仁丹胡,基本跟圖畫冊上的大佐們一模一樣。
“薑長官,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日本軍部駐平津一帶的理事員。”
落座之前,他還挺有禮貌地對著薑誠一個鞠躬,自我介紹之後馬上進入主題,“我今日前來,是代表我方長官的意思,向您提請建議。”
薑誠不喜歡鬼子的說話方式,再次審視過對方那公文包,冷笑一聲:“建議?有關什麼的……”
對方欠了欠身子:“是,有關奉軍南下的建議。”
說著,這家夥迅速從公文包裡掏出一遝文件來,“請薑長官您過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