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現在在外頭做生意的風險大著呢,可能有去無回啊。”
“你怎麼知道?”
“這不是聽說的嗎?剛剛他們走過去也不在那裡說外頭混亂,搶劫打劫都是,命都可能丟在外麵……”
“還是在村子裡平平安安的掙點小錢好,阿上肯定是在外頭擦皮鞋擦到有錢人了,聽說今年過年都沒回來,他老婆說他想趁著過年人多,多乾點活多掙點錢,現在突然回來說有門路,嗯,可以賣好多貨,那不就是碰到有錢人了嗎?”
“沒想到擦皮鞋也能擦出出息來……”
“你還真彆說,能穿皮鞋的肯定有錢,而且還舍得花錢讓人擦皮鞋,是我肯定回家自己擦。”
“想太多了,一年到頭都不一定穿兩天,過年過節,穿一下就擦的亮噌噌的收起來了。”
“那也是……”
葉耀東陪著林集上吹了一會兒牛逼,放了一下炮後,在分叉路口就告彆了,各回各家。
回家的第一時間他就喊阿清。
“阿清…阿清……”
“她在作坊。”
老太太就在門口曬太陽,看他還沒踏進院子,就開始喊,連忙出聲。
葉耀東立即調頭往作坊走。
“阿清…阿清……”
“在隔壁,跑到那邊空地曬魚乾了……”
他又尋到旁邊新蓋的作坊去。
“一天天的,都得到處找你,瞎忙活,請了那麼多人,自己還在那裡拚命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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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清轉頭看去,“什麼到處找我?我不就在這裡,我還能跑哪裡去?”
“林集上要五千斤魚乾,說好了,他明天一早或者是晚上傍晚過來稱,我要是夜裡出海了不在家,他明天過來稱的話,你招呼一下,看他要什麼魚乾搭配個五千斤。”
“啊?他不是不在家嗎?”
“剛回來了,在路上碰到。”
“哦,那可以呀,一下子出掉五千斤,咱們自己家裡堆的跟山一樣的都可以出掉了,或者隔壁倉庫騰空一半,都堆了大半個屋子,還好年後才剛開工,這兩天那屋子現在也不睡人。清掉一半的貨,這兩天曬的這兩萬多斤的貨,才有地方放。”
“所以說他回來正是時候,咱們這都快沒地方放了,騰空一半正好裝這兩天曬的貨。”
“跟他說多少錢了沒有?”
“沒有,他也沒問,隻是提了一嘴,我也順便幫他在路上的村民們跟前吹個牛逼,你反正看著辦,看他到時候都要什麼貨,報個批發價,他大概也不會講價,隨便我們叫價。五千斤魚乾聽著是挺多的,但是對他來說不算啥。”
“那倒是。”
“快中午了,你還不去做飯?”
“這不是想著這一筐曬曬完嗎?那給你曬,我去煮個飯……”
“逮著就想叫我乾活……”葉耀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剩半筐的魚都拿針紮一個洞,然後拿繩子綁上,掛上去曬。
隻是沒想到林集上沒等到第二天,下午趕在作坊下班前過來稱貨。
大概也是想當著人多的麵,做實了他現在開始做生意了。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他其實也可以讓人傳自己在外麵做生意掙了錢,不過世人都會有一個先入為主的感官,瞎傳的都會傳變樣,更何況之前有傳過他走私,大家也隻會認為他走私掙了錢,或者不是走正途。
但這個魚乾卻是實打實的,村裡出廠大家看了隻會更相信。
畢竟魚乾總共也才兩千來塊,走私卻是講究暴利,拿幾千斤又特彆占地方的魚乾去走私,想想也不太可能。
隨便一台電視機他就能掙兩百塊的。
有他這股東風搭著,把自己洗白了,以後掙了大把的錢,也更讓人相信。
主要這也是自己的家鄉,不管出去混成什麼樣,都是得回來的,老底不能被人給揭了,起碼現在還不行,放到以後那就隨便怎麼傳了,反正已經過了風頭。
幾千斤魚乾就當著村裡頭三姑六婆的麵,一袋一袋的稱過去,然後拿板車推到他自己家。
大家也都圍觀著,議論紛紛,說是林集上也要發財了,隨便一出手就是五千斤。
等全部稱完貨,天色也擦黑了,村子裡到處也都在傳林集上要跟著他混,跟著他掙錢了。
隻是沒想到的是,他們忙活到天黑才吃晚飯,吃晚飯的時候,幾個親戚還有大伯二伯那邊的幾個堂兄弟上門來了。
意外是覺得挺意外的,這都過完年了,前天剛回來的時候,還一堆兒人上門聊過天,今天怎麼又來人?但是怎麼也得把人請進。
“吃飯啊?這麼晚才吃飯啊?”
“剛忙完吧?聽說林集上搭著你的東風,馬上要發財了……”
“阿東啊,大家都是親戚,都是自己人,你生意做大了,變厲害的也不能忘了拉拔一下大家,不能光照顧外人,咱們才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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