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炫回去的路上,派出去北平的大船,早就在台風之前離開,一路航行到達目的地靠岸。
從岸上下來,船上的錦衣衛亮出令牌。
當地的官員和衛所直接放行,甚至還幫忙看管靠岸的大船。
那個錦衣衛馬不停蹄地往北平趕去,來到燕王府上,把朱炫的書信傳遞進去,說明了是給姚廣孝的。
書信首先送到燕王朱棣手裡,隨後朱棣找來姚廣孝。
打開書信看完了,兩人相視一眼。
本來還以為,朱炫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但內容讓他們很意外。
“我確實有一個叫做季文靖的師弟,已經好多年沒見麵,他怎麼到了番禺,還犯事被小皇孫捉了。”姚廣孝好奇道。
朱炫書信裡的內容,並沒有寫明季文靖的事情。
隻是寫季文靖在番禺犯事被捉,直呼自己是姚廣孝的師弟,認識燕王朱棣,求朱炫放過等等。
“大師認為不正常?”
朱棣問道。
姚廣孝點頭道:“不正常,我那個師弟,就算犯事了,也不一定會這樣求饒,除非他這幾年性情大變,不過……這封書信,看起來更像是向我求證,我有沒有這個師弟。”
“有道理。”
朱棣點頭道:“小允炫的心思很多,想法很活躍,他能做出什麼都不意外,但他來求證……難道說大師的師弟,想要當小允炫的幕僚,才派人來求證?”
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
姚廣孝看著書信裡的內容,陷入沉思。
“大師的師弟,能力和大師相比如何?”
朱棣又問。
姚廣孝解釋道:“比不了,我和他學的不一樣,我學的是屠龍術,而他學的是陰陽術數,其他的都學了一些,不算精通,早幾年他曾說過會有一劫,而去應劫,應該是應到小皇孫身上。”
朱棣眼眸一冷,語氣也冰冷道:“如果他投靠了小允炫,我們要不要想個辦法,讓小允炫把他殺了?”
在姚廣孝麵前,議論殺姚廣孝的師弟,他並不覺得有何不對。
就算姚廣孝本人狠起心來,也能做出這種事情。
“應該殺了!”
姚廣孝考慮良久,語氣沒有那麼冰冷,而是很平淡道:“他知道我懂的很多,也很清楚我的情況,又精通陰陽術數可以推演很多事情,如果他能輔助小皇孫,有可能壓我一頭。要殺他也簡單,隻要我回一封書信,說沒有這個師弟即可。”
朱棣佩服道:“大師大義!隻不過……”
他心裡很猶豫,還是把想法說出來:“我爭一爭那個位置,真的合適嗎?當年太子大哥還在的時候,他對我真的很不錯,小允炫也很好。”
回一趟應天,朱棣的想法多了,心思隨之動搖。
很容易猶豫不定。
姚廣孝手握屠龍術,但早已經無龍可屠,好不容易找上朱棣,哪能放過這個一展抱負的機會,道:“如果殿下不做,一定會後悔!我看小皇孫不是簡單的人,他是絕對不允許,身邊有威脅在。”
朱棣說道:“我不爭了,他何來的威脅?”
“不爭,不代表不是威脅。”
姚廣孝轉身往前走了兩步,抬頭看向太空,淡淡道:“殿下本身的存在,已經是個威脅,不僅是殿下,所有的藩王都是,漢有七國之亂,晉有八王之亂,就算殿下當上皇帝,也不可能任由其他手握重兵的兄弟存在吧?”
朱棣沉默了,姚廣孝說的都是實情。
那些兄弟他就算能供養著,也不可能讓他們分封一方,掌握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