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不理會他的反對,一定要對藩王動手,使得朱楨的心裡很不滿,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但是又什麼都做不了。
“殿下已經得到回應了吧?”
朱楨麵前,還坐著一個和尚。
光頭上還有香疤,身穿袈裟,戴著佛珠,是個不折不扣的和尚,但這個和尚又很不正經,吃肉喝酒,手段陰狠,什麼都敢做。
這個和尚,正是姚廣孝。
說服了朱橚加入藩王聯盟,姚廣孝還愁著怎麼說服其他藩王的時候,朝廷就傳出這個政令,對於他來說,和雪中送炭差不多,大可以借用這個機會和理由,做到他想做的事情。
“整件事,是朱允炫回去鳳陽祭祖的時候發現的,再上報給陛下,手段才會如此淩厲。”
“根據我對陛下的猜測,他剛開始一定會護住你們,不想查你們,隻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自己的血脈兒孫,不同於其他勳貴,哪裡舍得狠下心去查呢?”
“陛下這樣想,朱允炫就不一定了。”
“朱允炫心中對於殿下你們藩王很是忌憚,燕王殿下已經被他折騰成了庶人。”
“陛下會嚴查,背後肯定有朱允炫在推動,楚王殿下試想一下,還沒當上皇帝,他就對你們如此狠心,若是當上皇帝,必然削藩,讓你們一無所有。”
“若是單純的削藩,也許還好,就怕在削藩的時候,做點不好的事情,比如說殺人,或者利用各種手段,逼死你們,不無可能。”
“楚王殿下也不想,自己在楚地打拚下來的家業,徹底沒有了吧?”
“也不想交出兵權,任由宰割,任由朱允炫擺弄?”
姚廣孝的話,對於朱楨而言,有一定的誘惑。
並且他也覺得,姚廣孝說得很對,朱炫還沒當皇帝,就對他們這些皇叔如此狠心,如果當上皇帝,削藩說不定還是比較好的下場。
威脅的感覺,充斥了他的全身。
朱楨感到了害怕,問道:“所以你就來說服我,幫你造反?以前四哥信任你,但四哥被你害得隻能當庶人,我要如何信任你?”
他是心動了,但對姚廣孝,又充滿忌憚。
這個壞和尚做了那麼多事情,絕對不安好心,不乾好事,滿肚子壞水。
“燕王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
姚廣孝念了一句佛號,再慢悠悠地說道:“我現在這樣做,隻是為了幫燕王殿下報仇,楚王殿下的擔憂,大可不必!燕王殿下的失敗,隻是準備得不夠充分。”
朱楨問道:“如何做,才是準備充分?”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往姚廣孝看去。
“來武昌之前,我見過周王殿下,他同意了。”
姚廣孝的話,使得朱楨驚訝地張了張嘴,他更覺得姚廣孝是為了不乾好事,一定有什麼企圖,不隻是幫朱棣報仇那麼簡單。
“我得到燕王殿下的命令,準備為他組建一個藩王聯盟。”姚廣孝又道。
朱棣從來沒有下過如此命令,但姚廣孝借用朱棣的名義,效果還是有的。
“聯盟?”
朱楨眯了眯雙眼,覺得姚廣孝他們玩得很大,這是要把大明的藩王,都卷進來嗎?
“殿下不用擔心,我不是要害你們,也不是故意牽連所有藩王,更非對你們不利,隻是想和燕王殿下一起,帶領你們反抗,僅此而已。”
姚廣孝仿佛看穿了,朱楨心裡的顧慮,直勾勾地看著朱楨,又道:“殿下也不想被削藩,甚至被朱允炫折騰得生不如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