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德祐心裡在想。
就算是他,也沒有鬱新那麼貪。
不過能夠用錢擺平的事情,其實不算事,鬱新要貪,讓他貪好了,他們又不是給不起好處,抓住鬱新的弱處,他們也算是再多一個靠山。
有京官作為靠山,還是很不錯。
鬱新又道:“聶大人,麻煩你帶我在城內到處走走,那些瓷器,直接送到船上即可。”
聶德祐說道:“好啊!”
接下來,鬱新巡視了一下,番禺城內各種政務。
看得差不多了,他彆了聶德祐,回到船上的時候,看到紀綱正在折騰瓷器,從青花大瓶裡麵,倒出了一些金子、瑪瑙和寶石等東西。
為了討好鬱新,他們算是下了重本。
“鬱大人,你再這樣要好處,我就忍不住,把你的事情上報給殿下。”紀綱拿起一塊寶石把玩著說道。
鬱新:“……”
“我也是為了,降低他們的戒心,不這樣做,很容易讓他們有什麼猜忌。”
鬱新唯有如此解釋,又道:“今天還是問不出有什麼,他們給的理由,依然是岑璟回去祭祖,做得滴水不漏,我為了不讓他們猜忌那麼多,隻好主動討要好處。”
紀綱笑了笑道:“鬱大人這是,奉旨受賄?”
鬱新臉色一黑,大義凜然道:“彆亂說,這裡得到的東西,我都會上交給殿下,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做了就是貪官。
如果讓朱元璋知道,他就是有九層皮,都不夠老朱剝。
目前要好處,不過權宜之計。
鬱新又說道:“要不我們再等等?但殿下那邊,又在等著我們的結果。”
一直沒有結果,還擔心會讓朱炫不信任。
紀綱說道:“等廣西那邊錦衣衛的情報。”
鬱新聳了聳肩道:“也好吧!”
他們現在,也唯有如此。
想要現在捉人,又怕打草驚蛇,讓岑璟跑出海了。
就算逃到大不列顛,大明要捉人還是很容易,但會麻煩很多,他們不想如此麻煩,隻想儘快解決。
——
北海,港口上。
“老爺,我們真的要離開?”
岑家的管家,岑磊問道。
此時的岑璟,不是在祭祖,而是在北海的一個碼頭上,做好了出海的準備。
其實這些年裡麵,他早就把自己的家人,逐步轉移到海外,求一個安全,安排好退路,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如果要被清算,就算岑花也救不了自己。
人的貪念,無窮無儘。
岑璟一開始也不想怎麼貪,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賺到的錢越來越多,貪念越來越重。
沒有人嫌棄錢多,就算是富豪、土豪,他們也會不斷地賺錢,錢這東西,越多越好,岑璟也是這個狀態。
不知不覺,成了現在這樣。
“暫時避一避風頭。”
岑璟淡淡地說道:“讓伍永豐在廣州,先拖著鬱新,我們出海避一避,我擔心鬱新的到來,可能暗中帶有什麼特殊的命令。”
他很謹慎,很小心。
都做了這種事情,不謹慎也不行。
小心駛得萬年船。
反正不見鬱新,又不是什麼大罪,有岑花在,其實也還好。
那就先拖著,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