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和尚。”
錢老二認真地想了想,說道:“草民對這件事,印象還是很深刻,他拿來了一張圖,讓草民按照圖上的內容打造一個鐵令牌,再刷一層金漆,草民覺得令牌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就問他有什麼用?”
“和尚怎麼說?”
盧廣生也問道。
“他說……官府的東西,讓草民彆問那麼多。”
錢老二又解釋道:“草民隻是個普通的鐵匠,哪敢管官府的事情,也不管和尚為什麼和官府有關,隻要給草民的錢,草民就為他們打造。”
其實就是這樣簡單,也不算特彆複雜。
聽起來,貌似沒啥問題。
“錢氏兩個字,你故意留下的?”
錢老二又說道。
“大人,你們發現了?”
錢老二看起來,還有點驚訝的樣子,隨後解釋道:“草民祖上傳下的規矩,打造的鐵器,必須在上麵留下‘錢氏’兩個字,但留得又不會特彆明顯,一般情況下是發現不了的。”
朱允熥冷笑道:“官府的東西,你也敢留下‘錢氏’兩個字?”
錢老二還以為,正是因為這件事來找自己,怕得渾身一個顫抖,道:“草民也不想,但那是祖宗的規矩,草民也想不到,會有官府的人找草民打造令牌。”
盧廣生說道:“那個和尚,可不是什麼官府的人,拿著這個令牌的人,前不久刺殺衛王殿下,相信刺殺這件事,你是知道的。”
“啊?”
錢老二當然知道,前不久朱允熥被刺殺,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在平壤城內無人不知。
擁有這個令牌的刺客,要行刺朱允熥,這是件超級嚴重的事情,錢老二差點被嚇得半死,用力地磕頭道:“殿下,草民……草民是冤枉的,這件事和草民無關,草民隻是收錢打鐵,不知道令牌是什麼東西,饒命!”
他又是大呼大叫,請求饒命,如果隻是在官府打造的東西上,留下他們“錢氏”的ogo,其實也還好,最多就是懲罰一下,但參與行刺衛王殿下,妥妥的是個死罪。
就算現在把他殺了,也是應該的。
錢老二隻能不斷磕頭,大叫饒命,心裡慌得一批,根本不知道可以怎麼辦。
隻是覺得,自己這次要死定了!
“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朱允熥問道:“那個讓你打造的和尚,到底長什麼樣?”
錢老二對和尚的印象,還是特彆深刻,想了想說道:“那個和尚,有點胖,肥頭大耳,看著像酒肉和尚,那個眼神很凶狠,草民被他盯了一眼,好像被野獸盯上那樣,哆嗦了半天。”
那個眼神,好像讓他現在,還感到有點害怕,說話的時候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
“他……三角眼,這種眼型的眼神最凶狠,留著山羊胡,還有……一身黑色僧衣。”錢老二又說道。
聽到了這裡,盧廣生和朱允熥好像同時想到,那個和尚有可能是誰了。
“拿那個和尚的通緝畫像過來。”
盧廣生喝道。
馬上有錦衣衛,取來一幅畫卷。
盧廣生展開,呈現在錢老二麵前,問道:“你給我看清楚,到底是不是這個人?”
“是……是他!”
錢老二激動地大叫道:“就是這個和尚,那個三角眼,草民這輩子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