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開封已經有一段時間,應該看的,他看得差不多,周王客客氣氣,魏錦波有些討好,救災的事情進行得還是特彆順利,沒有任何錯漏。
也不存在,有人克扣的情況。
戶部讓人送來的物資,陸陸續續到位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曾棨知道已經出事了,他們不得不做好一些,也得做好一點,讓自己這個奉命治水的大臣看到,能少了很多麻煩。
曾棨相信在這背後,還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隻是他們,暫時沒有暴露。
謝平福的背叛,朱橚他們暫時不清楚,消息早就被壓下去,也沒有人傳播,朱橚他們不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算曾棨都不是很清楚。
這天,曾棨又在外麵巡視。
具體怎麼就在,其實沒什麼好看的,畢竟他都來了,錦衣衛肯定早就到處都是,魏錦波想弄虛作假,可能性不大,就算可以做到,背後的風險也是極高。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心儘力地救百姓,就算真的出事了,百姓們還可以念在自己曾經的儘心份上,可以幫忙求情等等。
曾棨現在去看的,是關於治水的問題。
此時,他已經來到了,缺堤的那個地方。
數不清的沙包、石頭等,填充到缺口裡麵,缺口暫時堵住,但還有人不斷地進行加固,防止再一次缺堤。
曾棨觀察了一會,問道:“魏大人,我北上之前,曾聽殿下說,你們問了朝廷好幾次要錢來治水,疏通河道、加固河堤等等,但我看這裡沒有任何施工過的痕跡。”
這邊的河堤,看不到有加固的跡象。
正因為什麼都沒做過,最終承受不住水流的壓力而缺堤,釀成如此大錯。
提起這個問題,魏錦波心虛得不行,低下頭道:“那是因為,還沒加固到這邊的河堤,要知道治水是一筆很大的投入,我們好幾次問朝廷要錢,也是因為錢不夠用,不得不如此。”
“是嗎?”
曾棨回想了一遍,又道:“一路之上,我都看不到有河堤被加固過,看著也不像真正治水,請問魏大人又如何解釋?”
他的話很直接,直接把他們的問題揭露。
魏錦波被問得語塞,好一會才說道:“黃河在河南的流域很長,也很廣,加固的河堤,還沒加固到這附近,我們優先給最危險的地方動工,隻是……誰也想不到這裡也缺堤了,唉!”
他這個解釋,有點牽強。
曾棨根據查閱的資料可知,這幾年都在治水,問要的錢,絕對不止這麼一點,時間那麼長,投入那麼大,連開封這邊的河段都還沒有加固。
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
反正曾棨是不怎麼相信,錢他們拿了,但用在何處,就不得而知,肯定不是全部用來治水。
“曾大人應該還沒試過治水,不清楚治水的投入如何。”
魏錦波唯有硬著頭皮,繼續解釋道:“就算再多的錢,也不一定能把水治好,每一次動工都是天價的投入,請大人明鑒。”
解釋依舊牽強。
朝廷給足你們時間,但你們還做不好,現在被查了還狡辯,想要混淆視線。
曾棨不會那麼容易,就被他們搗亂了,道:“魏大人是上官,下官不敢。”
魏錦波連忙道:“曾大人是從京城來的,我的地位,怎麼比得上曾大人呢?”
看得出來,他還有點卑微。
開始逐漸地試探曾棨,如果試出來可以巴結、拉攏,那麼很多事情,就容易多了。
通常這樣的人,都想得到好處。
隻要他們舍得給好處,曾棨這一關算是可以過去。
但是,曾棨不是那種人,得到殿下這麼重要的任務,必須剛正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