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骨頭,敢偷我的錢?”
打人的男人很凶,勃然大怒,揮舞手中皮鞭,狠狠地抽打下去。
過不了一會,那個瘦小的男人被打得皮開肉綻,哭聲連連,但在哭泣的聲音當中,還不斷地說:“我沒有偷,我沒有偷!”
長街上麵,還有不少圍觀的百姓。
他們看到這裡,不由得指指點點。
“當街打人!”
雷綱見了便是大怒,冷聲道:“還有沒有王法?”
李旭說道:“這件事,確實管不了,被打的人,應該是打人者的奴,入的是賤籍,賣身契也在打人者手中。彆說打人者懷疑被打者偷錢,就算沒有這一層懷疑,但把人打死也是常見的事情。”
他出身曹國公府邸,見多了這樣的情況。
他們的家裡,打死賤籍的奴,也是常見的事情。
通常這些賤籍的人,不是犯了事,就是父輩賤籍,導致他們也是賤籍,戶籍這個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改。
一旦固定了,就是固定的。
賤籍想要脫籍,無異於癡人做夢,這就是古代戶籍製度的嚴格。
朱炫看到這裡,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其實在很久之前,在他的影響之下,朱元璋曾改過部分戶籍問題,但隻是部分,整體的戶籍問題還在,戶籍影響了千年,沒這麼容易更改。
這個問題,將會持續地存在。
雷綱聽完了李旭的話,有點想去幫忙,但沒有朱炫的命令,又不敢隨便動手。
“安排兩個人,處理好這件事。”
朱炫說道:“如果真的偷錢了,按大明律處置,如果不是偷錢……調解一下。”
他本來還想,幫那個人脫籍。
但是,暫時不能如此做。
這件事其實也不好做。
看到剛才那一幕,他就有一種,要把大明的戶籍問題,都改一遍的想法,或許可以改得不一樣。
但是,應該如何改?
從哪裡入手去改?
真正要改,其中阻力必然也很大,和攤丁入畝差不多,都是根深蒂固的東西了。
“是!”
雷綱領了命令,給了身後兩個護衛一個眼神。
他們領會其意,馬上去動手。
朱炫繼續走在前麵,想了想又道:“工籍的人,一輩子隻能做工匠,子孫後代也如此,賤籍一輩子隻能當賤奴,還有商籍、軍籍……你們認為,合理否?”
雷綱二人又有點搞不懂了。
這麼深奧,還關係到戶籍的問題,殿下不應該和戶部尚書,或者朝中百官商量才對?
和他們提出這個問題,他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隻是個護衛。
“臣認為,既然是存在,就有一定的道理。”
雷綱想了想,這次不反對了,又道:“自古以來,皆是如此,隻要天下百姓都有戶籍規範,就能按照戶籍,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情,那麼天下才不會亂。”
這些戶籍製度的問題,為的就是穩定,什麼人應該做什麼事情,不能超出這個界限,就是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