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更是讓陳鋒嚇得酒杯都差點掉在了地上,原本還帶著幾分酒勁潮紅的臉現在也變得一片煞白。
“張老板,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謠言,但我可以保證,我和王老板之間是正常的合作關係,絕對不存在任何違法犯罪的可能!”
說到激動的時候,陳鋒甚至都忍不住站了起來:“如果你特地請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探這些莫須有的事情,那我看我們也沒必要繼續談下去了。”
雖然陳鋒表麵上正在強硬的放狠話,但是張洋能清晰的看到,陳鋒的臉上滿是緊張和惶恐,仿佛再多待一秒就要露餡一樣。
張洋看到這一幕,越發能確定陳鋒和王乾祥之間絕對存在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因此馬上跟著笑道:
“陳老板,彆激動,剛剛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反應未免太大了。”
陳鋒忍不住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玩、玩笑?”
張洋一攤手:“當然,你看我像是那種會找人做假賬的人嗎?”
聽到張洋這麼說,陳鋒這才心有餘悸的一邊坐下,一邊乾笑兩聲:“原來是這樣,張老板,你剛剛嚇死我了。”
張洋抬了抬手,示意陳鋒旁邊的美女繼續給他倒酒壓驚,而張洋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過我的玩笑也不是空穴來風,我在舊工業區那邊做生意的,確實聽說過王老大和你關係匪淺啊。”
陳鋒一邊喝酒,一邊果斷搖頭:“這些都沒有任何根據,我和王老板隻是因為一些交情,所以有合作而已,我確實幫他管賬,但絕對不是假賬!”
張洋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我懂,來,喝酒,接著喝!今晚不醉不歸!”
就這樣,張洋繼續把所謂的正事給糊弄了過去,隻是一杯接著一杯的給陳鋒勸酒。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包廂裡的氣氛已經熱烈到了極點,而陳鋒也已經酩酊大醉。
“來,喝!接著喝!”
陳鋒揮舞著酒瓶,眼看著隨時都要摔倒,而看見氣氛差不多了,仍舊沒有半點酒意的張洋這才對旁邊的婉婉使了個眼色,而婉婉也知趣的立刻帶那兩個美女離開了包廂。
陳鋒癱在沙發上拿著個空瓶在那裡啃,張洋見狀笑道:“陳老板,還能喝嗎?”
“能當然能!”
“還能喝酒,那能幫我做個假賬嗎?”
三十分鐘之前,一聽見假賬兩個字,陳鋒還會翻臉,然而現在,陳鋒卻隻是笑道:“什麼假賬,那都是真賬!畢竟我的本事,就是把假賬做的跟真的一樣!”
聽到這話,張洋立刻靠近過去:“這麼說,你確實給王乾祥做過假賬了?”
陳鋒醉醺醺的點頭:“那當然!從十多年前開始就一直是我給他管賬,要是沒有我,他還沒今天呢!”
張洋聽出了陳鋒的語氣中還有不滿,繼續說道:“是啊,可結果就是他現在在舊工業區那邊當土皇帝,天天過的都是人上人的日子,你又從他那裡獲得了什麼?”
陳鋒聽到這話,直接把手中的酒瓶子往地上一砸:“什麼也沒有!除了那點傭金之外,我在他手裡什麼都拿不到!”
張洋趁熱打鐵:“既然這樣,你何必還要給他打工呢?”
“那是因為”
說到這裡,陳鋒突然像是還有點理智一樣,竟然用力擺了擺手:“算了,不說了!晦氣,來,接著喝酒!”
奇怪,陳鋒都醉成這樣了,竟然還有東西讓他不敢說出口的。
難不成這背後還有隱情?
想到這裡,張洋改變了誘導思路:“陳老板,在商言商,那王乾祥在舊工業區那邊天天躺著掙錢,全靠你幫他管賬兜底,他才能賺錢賺得這麼輕鬆。”
“可結果卻是你在他手裡隻能分到那九牛一毛,甚至連那一毛的量都夠不到,陳老板,你真的甘心?”
陳鋒咬緊牙關:“不甘心,他媽的我不甘心!”
“既然這樣,我給你出個主意。”張洋壓低聲音,“既可以讓你報複王乾祥,又能讓你不擔責任,一舉兩得。”
陳鋒瞪大醉眼朦朧的眼睛:“怎麼說?”
“你悄悄將賬本的位置泄露出去,那王乾祥在外麵仇家不少,真知道這消息了,肯定會想方設法來偷,等他們偷到了賬本,自然會拿去對付王乾祥。”
“至於你陳老板,到時候最多負一個監管不力的責任,說重不重,反倒是那王乾祥,搞不好就要為這事背上打官司,對你來說,怎麼算都不虧呀。”
陳鋒聽得眼睛發紅,很是激動,就在張洋以為誌在必得的時候,陳鋒卻突然之間泄了氣一樣,直接醉醺醺的搖了搖頭:
“行不通的,因為賬本也不在我這裡。”
“什麼?!”這著實是出乎了張洋的預料,“你不是幫王乾祥做賬管賬的嗎?賬本怎麼可能不在你這裡?”
陳鋒癱在沙發上:“不管是我也好,還是王乾祥也好,本質上都隻是給彆人打工的而已,尤其是王乾祥的賬本還涉及到我們惹不起的第三方,至關重要,更不可能單獨存在我這裡。”
張洋皺緊眉頭:“這麼說,這賬本存在第三方那裡?等等”
張洋大腦飛速運轉:“和王乾祥合作最緊密的就是秦氏集團,按照體量來算,也隻有秦氏集團能夠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和控製力,能夠去影響一整個城區的經濟水平。”
“所以,賬本存在秦氏集團那邊,對不對!”
可惜的是陳鋒沒法回答張洋的問題,因為他已經完全睡死了過去,正發出陣陣如雷的鼾聲。
張洋沉思著起身,至少今晚不算一無所獲,現在得知賬本大概率在秦氏集團的話,自己的下一步也算是有了方向和計劃。
沒有理會陳鋒,張洋和孔候徑直離開了百合歌舞廳,臨下樓時,孔候有事從安全樓梯先走,張洋隻有一個人等著電梯。
隻不過張洋還沒等來電梯,卻等來了同時下班的婉婉。
兩人在電梯門前對視一眼,這下,婉婉是徹底臉紅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