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雖然見多識廣,但眼前的場麵還是讓他有些膽戰心驚。
畢竟仔細想想,剛剛這一枚刀片如果稍微偏離了一點方向,那麼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將秦宇直接割喉,想到這裡,秦宇甚至還忍不住一陣後怕。
不過秦宇好歹也是秦氏集團的掌舵人,因此哪怕是內心有些慌張,秦宇表麵上依舊波瀾不驚,直接掏出打火機,給剩下這一截雪茄點火:“嗯,我看出來了,你們確實是有這個實力。”
“不過彆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要對付的這個人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們對象是誰,你們調查過了對吧?”
那個高個子男人直接笑道:“我說過,我們是專業的,秦董。”
隨著高個男直接發話,他身邊一個穿著皮夾克的墨鏡女人直接走上前來,從手中的手提箱裡拿出了資料:
“張洋,現年25歲,荊峰市徐山鎮人,當地豪門出身,五年前名牌大學畢業,但隨後便因為強暴罪而進入金城監獄服刑,刑期五年,今年年初剛剛出獄。”
“隨後,他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迅速從鄉下殺到城市,與荊峰市不少名流都關係匪淺,如今依靠著藥材生意以及對舊工業區的壟斷地位,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完整產業鏈,並且一直與秦氏集團為代表的荊峰市舊上層階級衝突不斷。”
看得出來,這幫人的確是做足了功課,連秦宇這種習慣了吹毛求疵的人此刻都忍不住讚賞的點頭:“嗯,很好,不過你們應該也了解過他的身手吧?”
那個皮夾克女人接著彙報:“對象身手高超,疑似在監獄中曾經接受過特化訓練,具體表現為個人強大的戰鬥力,單挑十多個人不落下風,速度、力量和反應都屬於頂級水準。”
秦宇微微皺眉:“既然知道他的身手,你們還有底氣能對付他?”
對此,那高個男笑的更為開心:“秦董,你要知道,自古以來都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在暗,他在明,換句話說,出手永遠都是我們占據優勢。”
“其次,如今的時代已經變了,單靠一身拳腳功夫,可是沒法在這社會上立足的。”
言畢,高個男直接拍了拍自己的腰間,仿佛那裡才藏著真正致命的霧氣一般。
秦宇看到這裡,也已經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那好,我不和你們也不多說廢話了,直接給我個準確的時間,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務?”
那西裝男伸出了五根手指,在看到秦宇皺緊眉頭之後,他又放下去了兩根。
“好,三天時間。”秦宇麵色冷峻,“三天時間,你們必須要把那個張洋給拿下,到時候我才會付全款。”
“沒問題。”
等到這幫人退了出去,秦宇才有些不安的再度起身,看著外麵的陰雲密布。
他已經等不及,要在今晚收到張洋的死訊。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邊,舊工業區的一處家庭餐館中,正在上演著另一幕和諧的畫麵:
“乾杯!”
在一張大圓桌上,張洋幾乎將自己的熟人全部請了過來,除了自己的家人以及孔候孫晴外,還有大黃、小蘿一家人、秦玲、韓婷,小竹和她的那幾個姐妹,甚至秦宇還打算邀請沈老板,不過沈老板今晚實在是沒時間,所以才隻能作罷。
不過就算如此,宴席上依舊顯得熱鬨非凡,不如說,自打張洋打下舊工業區開始,他就沒有過能像今天這樣儘情放鬆和享受的時刻。
反而是孔候在聽了張洋白天那番話之後,到現在都像是沒有緩過勁來一樣,有些緊張的在張洋旁邊說道:“阿洋,咱們現在這麼放鬆真的好嗎?”
張洋一邊給旁邊的嫂子夾菜,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有什麼不好的?”
孔候壓低聲音:“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秦宇肯定不會放過你,那他必定會挑選一個時間下手,現在這個時間點本來就很敏感,咱們現在還這麼輕鬆的在這裡喝酒吃飯,萬一到時候被秦宇趁虛而入了可怎麼辦?”
張洋也低聲回答:“彆擔心,今晚最後再放鬆一晚上,明天之後,咱們就得繃緊神經了,而且你以為我為什麼今晚會把秦玲請過來?”
孔候看著一旁正在和韓婷聊天的秦玲,這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秦玲在這裡的話,那個秦宇終究會投鼠忌器,畢竟虎毒不食子,他肯定不會冒著誤傷自己女兒的風險來對你下手。”
秦宇微微點頭:“正是這樣,雖然很對不起秦玲,但你放心吧,今晚咱們應該是安全的。”
話是這麼說,但張洋其實自己也清楚,此刻的情況,實際上並不安全。
但張洋仍舊選擇了要擺下這一場宴會,原因深深埋藏在張洋心裡。
他要來一手引蛇出洞!
自己看上去越是放鬆警惕,那些潛藏在背地裡的毒蛇才會越發肆無忌憚的出手,而到時候,自己就能夠抓住機會,把他們連根拔起。
這也是張洋一直以來所秉持的理念:優秀的獵人,往往會偽裝成獵物。
當然,這個計劃風險極高,畢竟張洋無疑是在以家人乃至是自己所親近的所有人作為誘餌,一旦有任何一個步驟有失,後果將不可設想。
但張洋仍舊選擇了執行,他不但有自信,更有著充足的準備。
眼下,就看是哪一邊先按捺不住陣腳了。
言畢,張洋接著端起酒杯,正打算第二輪敬酒。
結果就在這時候,原本飯店裡燈火通明的光芒突然之間全部熄滅,整個飯店裡也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嗯?”飯店裡頓時傳來了一片抱怨聲,連老板都在奇怪,“明明上個月才檢修過電路的,怎麼這麼快就又出問題了?”
有客人大聲抗議:“老板,你這讓我們怎麼吃啊!”
老板則抱歉的低頭:“不好意思,我這就去檢查一下,可能是斷閘了”
唯有張洋露出了警惕的目光,因為他能隱約感覺到,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