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位就是程家小姐，程婉婷。”
沈潭大夫對這一切仿佛都已經輕車熟路，首先便用手背貼在程婉婷的額頭上測量體溫。
而跟上來的孔候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好家夥，長得這麼仙？說實話，一開始聽你描述的我第一時間腦補的還是個長得又瘦又病弱的小姑娘的，成天被歹毒的叔叔和姑姑欺負的那種。”
沈大夫歎了口氣：“除了她不是小姑娘之外，你想的都沒錯，讓她來對付這一家子的亂事，也是難為她了。”
至於張洋，此刻已經是全神貫注的在緊盯著程婉婷，習慣性的開始觀察著她的症狀。
說實話，單從外表上看起來，張洋一時間還真難看出什麼端倪，隻能初步判斷出程婉婷的身骨都很虛弱，而且不是一般的那種體虛，而是已經到了病理性虛弱的程度。
而且從那並不均勻的呼吸頻率、有些發熱的征兆乃至那過分蒼白的膚色，似乎都能說明程婉婷還有進一步的長期疾病，以至於能將一個花季女人折磨成這副模樣。
就在這個當口，沈大夫已經結束了初步的診治，隨即歎了口氣，將手收了回去。
“這麼快就看好了？”孔候在一旁很是驚訝，“不需要進一步檢查什麼的？”
沈大夫搖了搖頭：“我已經來過這裡不知道多少次了，對她的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不出意外，是症狀又加重了。”
孔候已經忍不住撓著頭：“沈大夫，你倒是把話說明白呀，到底是啥症狀？難不成她還能有生命危險？”
“生命危險不至於，但再這樣長期下去，她恐怕活不過三十歲。”
三十歲，對很多人而言甚至是剛剛步入壯年的年紀，但是對眼前的程婉婷而言，便已經是人生的終點了。
看到這裡，孔候已經忍不住搖頭歎氣，但還是不忘跟張洋低聲說道：
“看來，咱們隻能放棄掉程婉婷這個人選了，就她這身體素質，哪怕是當上了程家的話事人，怕是也活不了幾天，指不定到時候因為操勞過度還得短命呢。”
但張洋卻沒有答話，而是依舊聚精會神的緊盯著程婉婷，良久，張洋才在沈大夫和孔候驚詫的目光下，將手把住了程婉婷的手腕。
“你這是……在把脈？難道你也懂得醫術？”
麵對沈大夫的提問，張洋隻是隨便的笑道：“和黃老學了幾手而已，獻醜了，我主要是也好奇，想看看程小姐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沈大夫隨後便點了點頭，背著手在旁邊說道：
“實際上要說程小姐得的是什麼疑難雜症也不儘然，用中醫的話來說，就是天生體弱，加上當初她父母出車禍的時候她也在那輛車裡，估計是收到了過度的刺激和驚嚇，那之後就落下了心病。”
“如果隻是體弱的話，都能夠靠長期的藥物療養和自身的保養來逐漸恢複身體，但世上卻沒有藥能救得了心病，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都說程小姐的病千金難醫的原因，唉。”
某種意義上，沈大夫的診斷還真沒出錯，程婉婷的體弱大概的確是因為先天性的早產所導致的，但其他的症狀卻顯得尤為蹊蹺。
尤其是通過把脈診斷，張洋更是察覺到了程小姐的內臟和心音都很是微弱，甚至堪比垂死之人，這就更加奇怪了。
單獨的把脈診斷已經不足以讓張洋判明局勢，想到這裡，張洋乾脆直接掀開了程小姐的衣服，把手放在了程小姐的胸肋之下，進一步摸索著是否存有病灶。
這一舉動嚇壞了沈大夫：“你這是在乾嘛？趕緊收手，否則如果突然有人進來看到這一幕的話，咱們可就糟了！”
張洋則是抬起手，讓沈大夫先彆出聲，而自己則繼續花了幾秒鐘的時間來仔細查探情況。
終於，等到張洋的心中有了答案之後，他才將手抽了回來，同時看向了一臉懵逼的沈大夫：
“我知道答案了。”
沈大夫滿頭問號：“答案？什麼答案？”
張洋再度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程小姐的病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一回複讓沈大夫目瞪口呆：“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承認老黃在藥理這塊的確比我更強，如果他的徒弟在這方麵的造詣上超過我我也不會奇怪，但是在臨床診治這塊，我可是專業的，更彆說我還有這麼多年的經驗。”
沈大夫瞪大眼睛：“結果我都沒判明的病例，你竟然能找到病灶所在？這不是見鬼了嗎？”
沈大夫也是心直口快，直接便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對此，張洋隻是微微一笑：
“我既然敢當真您的麵說這話，自然是有十足的信心，沈大夫，你剛剛說程小姐的病症更多是因為心病所導致的，對吧？”
沈大夫篤定的點頭：“沒錯，而且這也是唯一的解釋，否則的話，解釋不了為什麼她的身體會如此孱弱。”
張洋再次點頭：“您的判斷其實沒問題，但這隻是一層原因，或者說，是表層原因。”
“真實的情況是，程小姐的情況是由外部因素所導致的。”
“外部因素？”沈大夫現在也被張洋給說迷糊了，“哎呀，你快點說，都把我老頭子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您彆著急，我馬上就讓您看到結果。”
張洋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輕輕將程小姐給扶著坐了起來。
隨後，就在沈大夫和孔候驚駭的目光中，張洋暗自運勁，抬起手掌，直接往程小姐的背後便是一下。
隨後，伴隨著程小姐蒼白的臉上赫然呈現出一股痛苦的表情，一陣散發著焦黑色彩的液體也直接從她的嘴裡吐了出來，撒在了被子上。
“你在乾什麼呀？！”
沈大夫已經被嚇壞了，見到這一幕，立即便上前去，將程婉婷從張洋手裡給搶了下來，臉上更是慌亂不已：
“要是程小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以後在雲林縣可就沒法混了……嗯？這是？！”
沈大夫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因為程小姐此刻已經赫然掙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