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挑了挑眉：“你把自己認作是天才？”
黃庭祖斬釘截鐵：“當然！今天我展現出來的實力你也看到了，除了真正的天才，還有誰有這種本事？！”
黃庭祖此刻顯得激動無比，那種自負與自傲一時間彰顯無餘。
對此，張洋隻是毫無表示的接著開口：“可惜，我對你的自吹自擂沒有興趣，也不想聽你在這裡闡述你非人的價值觀，我想知道的就一件事，你到底想做什麼？”
黃庭祖的表情就像是突然被打斷了小便的人一樣，原本打算脫口而出的一係列豪言壯語都隻能硬生生吞了回去，轉而冷笑道：“開門見山是吧，那行，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想做的事很簡單——”
下一秒，黃庭祖便對著張洋伸出了手：“跟我聯手吧！”
“……”
“啊？”
短暫而尷尬的沉默之後，張洋總算是有些繃不住的皺緊了眉頭：“你說什麼？”
這不怪張洋懷疑自己聽力出了問題，畢竟習慣預測對方行動的張洋早就已經猜到了好幾種他隨後的發言內容，不管是威脅也好、恐嚇也好，還是瘋言瘋語也好、惱羞成怒也好，張洋都不會顯得意外。
隻有這句話，是張洋搜腸刮肚、乃至做夢都猜不到的。
而黃庭祖則繼續強調道：“跟我聯手吧！這是你現在唯一該做出的選擇，也是最正確的選擇！”
張洋現在隻想收回之前的結論，眼前的黃庭祖多少沾點癲，就這句話的邏輯性，張洋無論如何都理不順暢。
“那你倒是說說看。”張洋耐著性子說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聯手？”
“因為你我都有著共同的敵人！”黃庭祖大聲說道，“也有著共同的利益，這還不夠嗎？”
張洋背著手：“共同的敵人？你是想說那個羅專員是吧？我承認，他是我的敵人沒錯，但我也不至於為了對付他選擇跟你聯手……”
“不，和那麵具人沒有關係！”黃庭祖咬牙切齒。“你我共同的敵人就在你的身邊——”
“她就是黃豔茹！”
張洋原本皺緊的眉頭頃刻間變為了壓抑的怒火，他冷冽的凝視著黃庭祖：“這話是什麼意思？”
黃庭祖甚至顯得有些生氣：“你這可憐蟲！你還沒意識到嗎？那個女人當初既然能拋棄我，背叛我，那麼有朝一日你肯定也會落得這個下場！”
“畢竟我可是她的親弟弟啊，可你看看我被她害的有多慘？更何況是你呢？”
黃庭祖就像是想要從張洋身上獲得某種認同感一樣，一邊強調著他的暴論，一邊還忍不住一步步朝著張洋靠近：
“所以，那個女人遲早也會從你的背後捅上一刀！彆看她現在對你有多好，那都不過是偽裝罷了！”
黃庭祖越說越激動：“你現在應該聽明白了吧？就衝這個理由，你也該跟我聯手，我們可以一起製裁那個欺騙了我們、背叛了我們的女人，至於之後，我們還可以一起主宰黃家！”
張洋幾乎是強壓著心中的嫌惡與不快：“主宰黃家？聽起來你對黃宇鐸也不是很忠誠啊。”
“黃宇鐸？他不過也是個廢物罷了！”黃庭祖嗤之以鼻，“他自以為是什麼家族中的變革派，但他不過也就是個自視甚高的野心家而已，而且他空有野心，卻根本沒有與其配套的腦袋和本事，隻要等我贏下奪魁戰之後，要順帶解決掉他簡直易如反掌！”
“至於極境會的那幫人，我也有的是辦法把他們驅逐出去！到那時候，整個黃家和南疆，都將屬於我，還有你！”
“我知道你很想問為什麼！”黃庭祖攥緊拳頭，“因為我能看出來，我也能感覺得到！你和我一樣都是天才！無論是在醫術方麵的造詣上還是在野心上，你都有著充分的決心！你和我是一類人！隻不過你比我更善於隱藏罷了！”
“所以，加入我吧！”黃庭祖已經來到了張洋麵前，朝著張洋伸出了手，“加入我，咱們可以一起取得這份成就！”
然而，麵對著黃庭祖那瞪大的眼睛，張洋卻絲毫不為所動。
不如說，從剛剛開始，張洋就一直沒有掩飾自己眼中的情緒：輕蔑。
“很遺憾，我和你從來都不是一類人。”
張洋冷聲說道：“你一直口口聲聲說是你姐姐背叛了你，才會害得你變成這副模樣，但你心裡很清楚，由始至終，你不過是自甘墮落，自作自受而已。”
“沒人逼著你走上這條歧路，如果那些黃家人看不起你、侮辱你、排擠你，你大可以用自己堂堂正正的實力和天賦挨個打他們的臉，而如果你真的對黃家如此不屑，你也有的是辦法可以離家獨自謀生。”
“但是你沒有，你修習禁術，走上邪道，就算你宣稱自己再怎麼無辜，所有旁觀者都清楚你本性上就是個怪物，你不過是拿你姐姐當成一個借口而已，仿佛隻要把一切都推脫到她身上，你自己就會顯得多麼的無辜。”
黃庭祖的手驀然僵在了半空中，連帶著他的嘴角也在劇烈的抽搐。
而張洋則接著說道：“所以，在我看來，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天才，更不是什麼強者，相反，你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弱者，不敢麵對現實，就算犯下滔天大罪卻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你是個懦夫，或者就按照你自己的話來說——”
“你才是那個可憐蟲。”
張洋全程都隻是用輕蔑而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番結論，但對麵的黃庭祖卻已經大為破防，他咬緊牙關，仿佛下一秒就要睚眥欲裂的上來跟張洋拚命。
隻不過，最後的一絲理智還是阻止了他，他清楚現在在這裡和張洋翻臉正是張洋想要的效果，因此他隻是後退了幾步，氣急反笑：
“很好，我以為你有點腦子，結果沒想到你和他們一樣自不量力！”
“既然你拒絕我伸出的橄欖枝，那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反倒簡單多了！奪魁戰就是你的死期！而我保證，你到時候一定會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