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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紙人怎麼喊,從上麵下來的那道黑影就是不往她那邊看,一直吸著鼻子往我這邊挪,手也從左邊的袖口裡抽出了一把刀來。
他是聞到我的陽氣了?
我情急之下,歪著嘴往紙人臉上吐了口氣,床頂上那白發鬼魂,緊跟著一刀抹向了紙人的脖子。
紙人的腦袋頓時滾到了一邊,那老鬼也伸手摸紙人的腦袋去了。
我趁著這會兒,左腳往床頭上使勁一勾,把身子往下挪出了半尺,人也跟著斜躺在了床上。
我身形還沒停穩,就聽見自己原先躺著的地方傳來一聲刀鋒劃過了床板的怪響。
我一刻都沒猶豫,右腳猛地往牆上一蹬,人就從床上翻了下來。馬上又用膝蓋頂著床邊,把自己從床簾子那邊推出去了小半截身子。?.?????.??
可我剛探出身子就看見李天寶蹲在了床簾子外麵,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挺機靈的嘛!回去,跟著那鬼魂去找那貝勒的屍體,用繩子把裡麵的死人給捆了,拖出來。你要是能做到,我許給你天大的好處。”
李天寶也不管我答不答應,往我手裡塞了一捆繩子,抓住我的肩膀往前一掀,又把我給推回了床簾子裡麵。
我被李天寶給推回去的時候,身子就能動了,我心裡很清楚,就憑李天寶踢床,推人這兩手,我就不是他的對手,不按他的話做,他隨時都能要我的命。按照他的話做,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我剛一定神,就看見白發老鬼站在了我的眼前,一下下地抽動著鼻子。
李天寶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彆害怕,他看不見也聽不見,隻能聞到陽氣。我那紙人裡有還陽草,他現在聞不著你的陽氣,你憋著氣跟著他就行。”
我趕緊憋住了一口氣,白發老鬼卻跟著往前一探身子,鼻子差點貼在了我的臉上。
我捂著鼻子,小步往後退,對方卻在一步步地往前來。
李天寶隔著一層窗簾跟我說道“彆出來。簾子一開,還陽草的味道散了,他就能找著你了。”
這會兒,我已經貼在簾子上了,再往後一步,床簾就得被我頂開,老鬼翻著那白花花的眼珠子在我眼前一動不動。
我頭上的冷汗順著眼皮在往下淌,我卻連擦都不敢擦上一下。
&g;過了好一會兒,老鬼才轉身去,拎起了紙人的腦袋往床尾的方向走了。
我趕緊把腦袋探出簾子喘了兩口氣,又縮回腦袋盯住了老鬼。
當年,那貝勒夫妻深夜被人摘掉了腦袋,屍身卻不知所蹤。
老鬼摘下來人頭,是要給屍體安上腦袋?他要去的地方,應該就是貝勒夫妻的藏屍之處。
我借著紅燭的燈光往老鬼前麵看時,卻看見牆上竟然出現一道磚塊咬合般的裂紋,原本嚴絲合縫的牆壁,打開了一道差不多一人寬窄的暗門。
這間房子裡,藏著一座密室?
李天寶的聲音隔著雕花床板傳了過來“你跟那鬼魂進去。跟緊點,隻有距離鬼魂三尺之內,那道門才能打開,你離他遠了,門就關上了,你也得被留在裡麵。”
“那鬼魂安好了這顆腦袋,才能出來找你。你趁他裝腦袋的時候,把繩子纏在女屍腳脖子上,打個棺材扣,等老鬼往出走,你就拖著屍體跟著他,出來之前,千萬彆喘氣。最好憋著一口氣把死人給拽出來。”
“你出來的時候,不管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彆回頭,哪怕是死人站起來撲在你身上了,你也彆停腳。”
“你能辦到,少不了你的好處。辦不到的話,正好留下跟那紙人配對兒。我在外麵多給你點一雙紅蠟,就當你是入洞房了。”
李天寶說話的工夫,我的思維也不斷飛轉。
要說,打人,我確實不害怕,要是,打鬼,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或許,對付外麵的李天寶,能容易一些。
我隻是猶豫了一下,李天寶的聲音便再次傳了過來“那東西隻割了一個腦袋,還差一個人呢!你再猶豫一會兒,人家就來拽你了。”
李天寶的話,頓時讓我心中一沉——我轉頭對付李天寶,老鬼絕不會跟我聯手,我隻能腹背受敵。
我按李天寶的話進去拽屍體,至少,我還能保證身後暫時安。
我一咬牙,往前快走了幾步,幾乎是踩著鬼魂腳跟子走進了那道暗門。
暗門背後,竟然是跟外麵一模一樣的屋子,隻是那間房子裡沒有窗戶,所有光線都是來自於兩支手臂粗細的紅燭。
我隻是往屋裡一掃,頭皮就又是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