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那道從木匠頭頂劃下來的口子,在沿著秘檔邊緣環繞了一圈之後,滿身是血的木匠竟然回手把自己身上的皮給血淋淋地抓了下來,平鋪在了床板上。
那個木匠直起身子的時候,分明已經沒了呼吸。眼珠子卻還在不斷的轉動,看上去就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懷裡又拿出了一張血字秘檔,悄悄塞進了床頂的暗格。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第一百二十三章血字有靈(2/2)
考究的拔步床,不僅用來睡覺,會客,也留著很多暗格供主人藏匿一些私密的物品。有些暗格,如果木匠不說,就連睡在床上的人都發現不了。
老那家的人,怕是做夢都想不到,有人會把血字秘檔藏在自己頭上。
那個木匠做完這一切,重新雙手蘸著自己的血把床板仔仔細細擦了一遍,等他停手的時候,他身上已經不再滴血,床板上也像是被人給刷上了一層紅漆。
那個木匠這才站起身來,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帶上帽子離開房間,他出門的時候還跟人說“床上水汽沒乾,這幾天不能開門開窗,小心吹裂了木頭。”
木匠的聲音漸遠的時候,我也恢複了意識。
我明白了,血字秘檔並不是在找什麼宿主,而是在找繼承人。
那個木匠身上雖然被貼上了木工篇,但是他本身並不適合繼承秘檔的傳承。所以,血字秘檔通過那個木匠又給自己找了一個可以接觸到下一任宿主的地方——拔步床。
單從木工的角度上說,那貝勒不惜重金聘請高手打造的這張拔步床,已經算得上是木工中的巔峰之作了。此床一出,必定會引來附近木匠高手的觀摩。
互相攀比手藝,在任何一個行業中都是平常的事情。各行當中同一個級數的精英其實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誰都不會從心底服誰,有機會一定要分個高下。
拔步床在沒送進婚房之前,必定會引人過來品評。貝勒府也不會阻止,因為他們要的就是這個麵子。?.?????.??
貼在床上的血字秘檔,自然就會借此尋找宿主或者傳人。
從現在的情景上看,木工篇並沒找到合適的傳人。
至於,藏在床頂上的煉屍篇。更容易解釋,煉屍術不同於木工,想要尋找傳人更為困難,他能做的就是尋找宿主。
既然,兩篇秘檔都沒在拔步床被送進婚房之前找到傳人,那麼他們還有另外一種辦法繼續尋找合適的人來繼承秘術,那就是殺人!
床殺人,一定會引來術士。
兩篇秘檔在術士中選擇傳人,會更為容易!
隻是那個時候正值亂世,各種鬼怪層出不窮,大部分術士都在江湖中遊走,並沒過多留意過殺人的傳說,才讓這張床碰到了齊天恒。
&g;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我至少能得出兩個結論一個是,那些拖屍人化妝成搖小鼓的人收集秘檔,就是因為他們已經推測出了,秘檔自行隱藏的方式。
另外一個結論就是,其中一部分血字秘檔有自己的意誌。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當年被剝掉人皮製成秘檔的人,各個都是術道宗師。他們沒能逃過朝廷的圍剿,並不代表他們沒有保命的手段。其中應該有一部分宗師把自己魂魄或者意誌融入了秘檔當中。
血字秘檔失去了皇史宬的鎮壓之後,藏在裡麵的宗師冤魂逐漸覺醒,秘檔也就開始殺人了。
我思維飛轉之間,房間的另外一側便悄無聲息地敞開了一道大門,門裡竟然有人輕聲說了一個“請”字。
我和葉開同時邁步之間,身上真氣又重新運轉了起來。
葉開向我傳音道“我又能調用真氣了,是不是鬼神空間的規則被打破了?”
我稍微思忖了一下道“剛才我們動不了,八成是因為血字秘檔的壓製,現在秘檔到我身上了,那種壓製也沒了。”
“你仔細想想齊雲鵬說的事情,他在睡殺人床的時候,李天寶是不是也沒動用過秘術?直到他被李天寶用拖屍繩從屋裡拖出來,李天寶才動了手?”
“好像是!”葉開道“這個蘇戮到底是搞什麼?怎麼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
我說道“建這座監獄的人不是蘇戮!”
“你沒注意到,那個留字的人把蘇字給寫錯了嗎?”
“按照時間算的話,蘇戮應該是建國前的人物。那時候,還沒有簡體字。所有人學的都是繁體字。那人用正楷寫了蘇的時候,把那個魚字的四點底寫成了一橫。”
“如果,他用的是行書,一橫沒有問題。但是用正楷就是問題。人在寫名字的時候,絕大多數不會用正楷和行書混寫,要用都會用一種字體。那一橫隻能說明,那是他寫字的習慣。”
葉開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冒用了蘇戮的名字?那個人要乾什麼?”
我回答道“或許,他是要在這兒等蘇戮!或許,就是轉移來人的視線。我們一開始不也把這裡當成是蘇戮的手筆麼?”
我和葉開順著那座大門後麵的階梯走出不遠,就到了階梯的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