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也是這次計劃的參與者,他後來跟我們說的那些話九真一假,又一次打亂了我的思路。”
“要不是剛才那黃仙廟露了破綻,我現在還得被老張家這爺兒仨給蒙在鼓裡。”
我自從換皮之後,對於仙家的感知就變得異常敏銳,那座黃仙廟裡明顯就沒有黃仙降臨過的痕跡。張凡一再強調當年的事情,我能不懷疑他麼?
我正在說話的工夫,張凡已經徹底停止了掙紮,魂魄已經隱隱有了將要離體的跡象。
如果,現在沒人出手阻止,張凡也就死定了。
對於普通人而言,張凡現在已經到了生死邊緣,對於術士來說,還不是最後關頭——就算是張凡的魂魄已經離體,我也能再把他打回原位。
我就不信,張凡快要死了,張家那父子倆還能沉得住氣。?.?????.??
短短幾秒鐘之後,我忽然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心中也陡然升起了一種大禍臨頭般的預感。
似乎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在不住地警告我不能違背術士鐵律,不救張凡,你就得死無葬身之地。
違背術士鐵律的後果終於來了!
我手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層冷汗。
我深吸一口氣,儘可能壓住了鬼神威壓帶來的心悸,拱手向天道“術士陳九,恭請鬼神降臨,評判是非。”
按照,術士鐵律的詳細解釋術士在被雇主惡意欺騙的情況下,可以無視雇主委托,甚至可以反殺雇主。
不過,術士是不是被人欺詐,當事人本身說的不算,隻能交給鬼神評判。
我拱手抱拳之後,抬頭看向空中。
半空當中驀然裂開了一道十字形的缺口,從缺口中湧出的滾滾黑霧,化作直徑過米的煙柱向地麵壓落而下。
距離我不遠的地麵驀然下沉半尺,空中塵土飛揚,鬼神威壓從漫天彌漫的塵土之中怒卷而出。
我和葉開並肩而立,體內真氣自然擋向了洶湧而來的鬼神之力。
如同海潮般向我們兩人撲進的煙塵暴土,在距離我二人一米之處繞道而行,從我們身側刮向遠處。
鬼神這是想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不成?
我正在皺眉之間,就見原本被吊在空中的張凡,已經悄
然落地。張凡身側也出現了兩道鬼影——張成森,張景龍。
此時,煙霧中的鬼神也顯出了形影。
那尊文士打扮的鬼影並非我想象中的奇形怪狀,猙獰可怖的模樣,但是他的身上卻帶著鬼神共有的倨傲。
張家父子在鬼神現身的一刻,齊齊跪倒在地“術士張成森拜見大人。”
“嗯!”鬼神顯然對兩人的態度十分滿意“本座司馬良平,是誰召喚本座裁判對錯?”
司馬良平明知故問,顯然是對我和葉開立而不跪的態度,頗為不滿。
術士與鬼神之間的關係,其實十分微妙,很多時候談不上是誰高誰低?
人強役鬼,鬼強奴人。
所以,子木早就告訴過我,遇見鬼神用不著卑躬屈膝,除非,你想利用他,再哄著他,不然搭上了臉還撈不著便宜,傻子才給他們賠笑。
我拱手道“術士陳九,請鬼神裁判。”
“說!”司馬良平說了一個字之後,便舉目望天,不再看我一眼。
葉開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我悄悄碰了葉開一下,意思是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
鬼神的實力也是高低不同,乾掉一個鬼神,或許不是什麼難事兒,但是,我乾掉下來裁判的鬼神,就等於是跟鬼神界為敵。
即使幽冥諸強不會對我發出追殺令,鬼神所在的家族也會跟我和葉開糾纏不清。
還沒看到結果之前,就跟對方翻臉,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我耐著性子把自己前往八裡屯的事情說了一遍,司馬良平才向張家父子沉聲問道“你們兩個可是陳九的雇主?”
張成森搖頭道“我們從未雇傭過陳九。”
司馬良平再次問道“你們可曾出手加害陳九?”
張成森回答道“小的,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陳九看破了。”
司馬良平再次點頭道“嗯!算你老實!”
張成森顯然是號準了司馬良平的脈——對這種高高在上的人越是順從,他就越是高興。
相反,我這種刺頭兒,也是司馬良平最不喜歡的人。這一正一反下來,司馬良平會傾向我們哪一方已經不言而喻了。
司馬良平轉過身來冷聲說道“你都聽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