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往後縮,避開楊正的手,靠到書架才站起來,他哆哆嗦嗦從書箱裡翻出楊正要的東西,“你看吧,但是不能損毀,也不能帶出去,這是朝廷的規矩。”
“多謝。”楊正立刻坐下翻找起來,簿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看的非常費勁,又看到畏畏縮縮站在一旁的主簿,想到人家才是專業乾這個的,乾脆將人請到椅子上,“勞煩主簿幫個小忙,我眼神不好,這幾個人您幫我看看,有沒有記錄。”
主簿畏懼他掛在腰間的大刀,不敢說什麼,隻能老老實實聽他的話,心裡盼著縣老爺能儘快回來。
北山縣。
孟長青貼了招工的告示出去,衙門招人建造房屋,泥瓦工白班夜班分彆多少錢,木匠白班夜班分彆多少,符合要求的土磚,衙門又以多少錢往裡收。
告示上的消息一傳出去,全縣的百姓都高興的跳起來。
又有工可以做了,等於是又有錢能賺了,這回還開夜班,都不耽誤白天乾自己家裡的事。
一瞬間衙門旁邊的空地上就站滿了人。
這回孟長青帶著來財八方麵試這些人,主要衙役們實在沒空。
她這邊忙起來,也沒想到楊門縣還要鬨幺蛾子。
楊正堵在彆人縣衙裡麵,果然被外麵回來的師爺和茅春芳撞上。
茅春芳在主簿辦公的門口陰陽怪氣的‘哎呦’了一聲,然後說:“你們就可著我欺負吧。”
說完他就走,指望他給主簿主持公道的師爺都傻眼了。
楊正跟衛方耘不同,對這種怪話,他權當沒聽到,隻要彆來阻礙他要做的事就行。
師爺卡在中間。
上在茅春芳那邊問不出個結果,下得罪不起孟長青的人,就那麼不上不下的吊著,如今的場麵,襯著他為楊門縣做出的那些努力,十分可笑。
“切!我還不管了,我一個師爺,我操什麼心!”
北山縣衙門口,想賺錢的不止原先的居民,剛到北山縣的這些人,看到機會也不想錯過。
好在麵試的是孟長青,一個個過的很快,兩個時辰把需要的人敲定下來,隨即就將這些人分班分組,任命組長、班長。
這樣一來,她要操心的事情就少了許多。
看著眾人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孟長青準備回去,卻在門口看見端著一碗熱水往外走的滿倉。
孟長青這幾天都沒怎麼跟滿倉說過話,現在看到她獨自一人從東門出去,當即喊住她,“到哪裡去?”
孟長青彎著腰跟她說話。
“去看朋友。”
“這是什麼意思?”孟長青指著水碗。
“這是禮物。”
“禮物?”孟長青都詫異。
“夫人說不能空手上彆人家裡去,那樣沒禮貌。”滿倉看得懂孟長青的眼神,又說:“夫人還說了,禮輕情意重。”
“那也不至於輕成這樣,你的朋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