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臉上露出笑容,轉頭看向墨瑤,說道:“好,瑤兒啊,你帶著詞宋去休息吧,學山頂點的那間寒舍,是詞宋父親當年居住過的,你帶他去一下。”
“好的老師。”
寧平安微微點頭,詞宋與墨瑤起身告退。
待到二人離開小院後,夫子依舊坐在石凳上,手指敲著石桌,“唉,我知道你在怪我當年沒有保下起白,但我也是為了儒道考慮。現在的大周已經不是當初的大周了,七國對儒道都開始有所針對,起白的做法,勢必會影響到天下文運,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儒道。”
寧平安抬起頭,看向夫子,“孔聖當年立地成聖之時,明明可以壟斷天地才氣,使得萬物儘歸儒道,但孔聖並沒有如此做,他隻是將自身儒道歸入天地,為天地認可,而非竊取天地之力。”
“自此,天地間萬道皆可成聖,孔聖也被後人譽為萬聖之師,凡成聖者,無一不朝拜孔聖。”
“唉,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後悔了。”夫子看著寧平安說道,“我老了,也怕了。”
寧平安沒有說話,他很了解夫子的性格,知道夫子這人做事基本不說“後悔”二字,如今他已經表現出遺憾,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好了,今日和你的對話,就當是我這個老頭子發發牢騷吧。”
夫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轉身離開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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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詞宋跟著墨瑤走在通往學山頂點的寒舍小路上。
墨瑤一邊拉著詞宋往前走,一邊和他聊起了關於詞起白的過往。
“詞叔叔的本名在如今的孔聖學堂中也算是禁忌,除了夫子敢直呼其名外,大家都以詞狂生之名來稱呼詞叔叔。”
“你知道具體原因嗎?”詞宋詢問道。
“具體我也不知,隻知道如今學院的孔聖嫡係一脈,對詞叔叔的怨念很大,如果詞宋哥哥的老師不是寧老先生,恐怕麻煩早就找上來了。”墨瑤如實回道。
“詞叔叔所居住的學舍早已封閉許久,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
墨瑤帶著詞宋來到了學山頂點,走到了一處古樸的學舍之中,詞宋抬頭看去,隻見學舍大門上掛著一個牌匾,上麵的字已經被塵土掩蓋。
墨瑤推開了門,帶著詞宋進入學舍。
學舍內麵積不大,隻有一間臥房,一個書房,一個客廳,客廳內的桌椅上都布滿了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
墨瑤指了指右側的臥房,“詞叔叔當年就是住在那間臥房內,夫子既然讓你來這裡住一晚,想必也是想讓你沾染一些詞叔叔當年遺留在此處的文運。”
墨瑤剛進入臥房內,隻覺得滿眼都是灰塵,她捂了捂鼻子,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將桌椅擦拭了一番後,坐在了桌前。
“現在時間還早,我讓人來打掃一番吧,等到彆人收拾好了你再來進來居住,如何?”
墨瑤望著這間被塵土覆蓋的房間,拿出一塊天藍色的玉佩,而後傳音道:“學山頂點處的寒舍需要灑掃,麻煩來幾位書童灑掃一下。”
詞宋在屋內踱步一番,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書桌的筆架上,那裡擺放著一支竹簡。
他走過去,將竹簡拿起,上麵寫著四個大字——詞起白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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