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幫你抄經書啊,我不過是想說你命不好,沒福氣。
徐芳翻了一個白眼,幸災樂禍的笑道:‘那這麼說來,婉姐姐是還沒有抄好了,那你可得加快速度了,距離你及笄就剩三個月多了,若是到時候還沒抄好,怕做不了明珠、耀不了榮華了。’
大家都詫異的看著徐芳,徐婉也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徐芳不懷好意的笑著解釋:‘不是說韶華嗎,婉姐姐不是馬上就要過及笄韶華了,萬一過了及笄韶華還未轉運,豈不是就轉不了運了?’
徐婉笑道:‘我倒是不知芳妹妹有能掐會算的本事,慈明大師都沒有判定一個固定時限,芳妹妹倒是分析得頭頭是道,知道的會說芳妹妹關心姐姐,潛心研究姐姐的生辰批字,不知道的還以為芳妹妹對佛學批字研究透徹,有顆一心向佛的慈悲之心呢!’
這話說得就有些耐人尋味了,研究佛學,一心向佛,那不是出家人才做的事麼!
徐婉沒忍住,還是回了嘴,徐芳又一次在徐婉麵前吃癟。
眼看徐芳有暴怒的征兆,除了徐歆,其她姐妹紛紛找借口離開,實在是囂張跋扈的徐芳她們惹不起。
徐婉也不想繼續和徐芳鬥嘴,在她看來,口舌上贏了徐芳這個小姑娘,於她也是勝之不武。
便借口說道:‘我去看看火塘需不需要添炭,你們慢慢聊。’
留下善良的徐歆繼續安撫氣急敗壞的徐芳。
亥時末,二門外的大院壩開始放鞭炮,公子小姐都湊過去看,徐婉也往二門去,突然一個穿薑黃色比甲的婢女低頭急行,不小心撞了徐婉一下,徐婉身旁的如煙怒斥道:‘你是哪個院兒的丫頭,毛毛躁躁的,撞了主子,小心吃板子。’
婢女倉惶下跪,對著徐婉磕頭認錯:‘對不起,婉兒小姐,奴婢該死,奴婢是芳兒小姐身邊的秋菊,奴婢急著替小姐找東西,一時沒注意,冒犯了婉兒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婉兒小姐饒命。’
徐婉倒沒生氣,隻道:‘今日人來過往,你這麼悶頭亂竄可不行,撞了我倒是無礙,撞了各房太太奶奶可不會輕饒,好了,起來吧!’
秋菊感激涕零的向徐婉謝恩起身。
徐婉又問:‘芳妹妹是丟東西了嗎?’
秋菊答道:‘小姐丟了一支玉簪,冬梅姐姐讓我到花廳來找。’
徐婉想了想:‘我記得今日芳妹妹的發髻上插的是珠花,不是玉簪啊?’
‘是金鳳樓送過來的,還未來得及戴,小姐很喜歡的。’要是真的丟了,她們這些身邊伺候的丫鬟肯定會被罰的。
徐婉頷首,‘今日人多,你一個人找也難免疏忽,這樣吧,你給如煙說一說樣子,讓如煙安排人幫你找。’
秋菊心中感激,對著徐婉千恩萬謝,然後和如煙細說情況,徐婉就在門外廊下等著,不一會兒,有個小丫頭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個樟木長條盒子,秋菊接過來忙打開木盒查看,裡麵是一根通身碧綠的玉簪,簪尾雕刻成桃花形狀。
徐婉覺得有些眼熟,不由多看了幾眼,秋菊已經確認是自己小姐丟失的玉簪,合上蓋子,高興的朝徐婉道謝。
徐婉心想,可能是之前自己在金鳳樓挑首飾時見過,所以才會覺得眼熟,便也沒說什麼,隻笑著讓秋菊趕快給徐芳送去,又想起那玉簪款式素雅簡潔,倒是與徐芳平時打扮的風格略有不同。
第二日一大早,徐家族人集合一起前往祠堂祭祖,祭祖基本上是男人的事情,正室可以跟在丈夫身邊,妾室連參加都不行,女兒們也隻是排在後麵跟著祭拜。
祭祖結束後,中午又聚在一起吃一頓飯,然後各房就各自回家,後麵幾天就是走親戚了。
初二是走舅舅,大嫂還未出月子,大哥自然要陪著,徐婉就跟著父親母親和二哥二妹三弟一起去外祖家。
到了外祖家,一家人最關心的還是外祖母的身體,雖然平時給外祖母送節禮的婆子都說老太太身體恢複得好,但還是要親眼看見,張氏才能放心。
好在張老太太的確精神矍鑠,見著外孫外孫女,笑嗬嗬的給大家打賞,特彆是徐婉,上次儘心儘力的給老太太侍疾,老太太更加喜歡這個外孫女了,除了紅封之外,另外還送了一副翡翠耳環給她。
惹得張雨霏在旁佯裝吃醋的說道:‘還是婉兒妹妹麵子大,一來就能哄得祖母喜笑開顏不說,連壓箱底的好東西都送給妹妹了,真真是把我我們都比下去了。’
徐婉故作得意的搖著頭:‘那是當然了,誰讓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開心果呢!雨霏姐姐若是也想要外祖母的壓箱底,等會哄外祖母開心,妹妹叫上雨霏姐姐一起。’
張雨霏做大度狀:‘那還是算了,平時都是我們霸占著祖母的寵愛,難得妹妹這兩天在,還是讓給妹妹去祖母跟前討喜吧,等妹妹走了,祖母又會隻寵我們了。’
一席話把大家都逗得大笑起來,張老太太一邊攬一個孩子,一邊樂嗬嗬的笑:‘都是好孩子,都寵,都寵。’
等到晚膳時間,大家往膳廳去用膳,大表哥張宇燁悄悄拉了徐婉袖子一下,徐婉抬眼望去,張宇燁低聲道:‘我有話跟婉兒表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