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奴婢一會兒給你找個麵紗帶著,今兒可是你和世子的好日子。
那個送花生過來的黑心肝,一看就沒打好主意,世子也不”
如花想到什麼,突然頓住了不再往下說。
罵罵咧咧收起藥膏,抬頭看到顧楠淚眼汪汪的神情,不由嚇一跳。
脫口叫出了閨中的稱呼,“姑娘,你怎麼了?您看奴婢的眼神跟幾年沒看到奴婢似的。”
可不是好幾年沒見了嘛。
顧楠破涕為笑,拍了拍她的手,叮囑,“以後還叫我姑娘,聽著舒服。”
如花一臉吃驚。
她家姑娘自嫁入文昌侯府的第二日,就吩咐身邊的人改口叫夫人,不許再叫她姑娘。
怎麼今兒要和世子圓房的日子,又吩咐她改口了呢。
如花覷著她的臉色,忍不住道:“姑娘,您嫁入府中三年,世子除了要錢的時候,什麼時候給您擺過好臉色?
跟咱們欠了他八百六十萬銀錢似的,也不想想,當初可是他們侯府先上門求親的。
這門親事也不是咱們家上趕著來的,如今倒好,圓房的好日子,他家裡人還來欺負你,世子連句公道話都沒有,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是啊,這樁親事並不是她上趕著來的。
三年前,她出門去寺廟上香,在山道上不慎遇到幾個地痞流氓。
謝恒突然出現,帶著家丁趕走了流氓。
她感激謝恒的救命之恩,沒過幾日,謝家竟上門求親。
得知上門求親的人正是那日救自己的世家公子,她滿心歡喜地應下了這門親事。
後來文昌侯在押運糧草的時候不慎死在邊關,她在熱孝中嫁了過來。
婆婆淮陽郡主說守孝三年,不能圓房,委屈她了,轉手便將管家大權給了她。
她當時還曾為婆婆的貼心感動,接過管家大權之後才發現文昌侯府早就入不敷出,成了一個爛攤子。
謝恒第一次擁她入懷,滿臉愧疚。
“委屈夫人了,家裡不爭氣,我以後一定撐起家中門楣,讓你不受委屈。”
那時的她滿心歡喜,以為得嫁良人,心甘情願地用自己的嫁妝來貼補侯府。
卻不知一切都隻是他們惡毒算計的開始。
顧楠回過神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放心,以後他們欺負不了我的,以後你們也不聽張媽媽差遣,咱們院裡的人,隻聽我的吩咐。”
如花小臉倏然就亮了。
“真的嗎?姑娘。”
以前她每次在姑娘麵前抱怨世子不好,淮陽郡主身邊的媽媽作威作福,姑娘總是沉著臉教訓她,說什麼都是一家人,不要太過計較。
顧楠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忍不住莞爾一笑。
“當然,眼下我便有件急事差你去做,你點幾個陪嫁的媽媽,去廚房一趟。”
如花一擼袖子,興匆匆地道:“姑娘,是不是要去抓那個送花生過來的賤人?
奴婢這就去把人提過來,撕爛她的嘴,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姑娘。”
顧楠搖頭,指著桌子上的一盤茯苓糕。
“不,你去把做茯苓糕的,送茯苓糕的人請過來,客客氣氣的,就說我有賞賜,要悄悄的,彆驚動人。”
如花心直口快,性子潑辣,派她去抓人正合適。
耶?不是去抓人嗎?
如花一臉茫然。
不抓送花生豆嘛?怎麼變成請人了呢?
不過那不重要,她家姑娘讓請,她去請就是了。
“姑娘你瞧好吧。”
如花笑嘻嘻的去廚房將人請了過來。
人一進院子,顧楠就黑了臉,吩咐如花。
“關上院門,堵了嘴,給我打。”
安排好的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撲上來,一頓板子下去,廚娘就什麼都招了。
顧楠坐在廊下,看了一眼兩個廚娘的供詞,吩咐如花。
“去,把世子和老夫人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