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如花又忍不住憤憤不平。
“孟氏一個賤妾,才進門就敢這般挑釁姑娘,這麼下去,以後咱們姑娘的日子可沒法過了。
總不能讓咱們姑娘一直忍氣吞聲,讓一個賤妾耀武揚威吧?”
顧楠安靜地聽著兩個丫鬟說話,直到聽到這句,接口道:“沒法過就不過。”
如花驚訝得瞪圓了眼睛。
“姑娘你”
顧楠將她的衣裳扯好,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先前是怕你藏不住話,所以沒告訴你,這文昌侯府我們不會住太久的。
隻要時機成熟,我便會與謝恒和離。”
如花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惡狠狠地道:“和離好,這樣不分是非的人家,本就配不上姑娘你。”
顧楠笑了笑,“眼下還不是和離的時候,所以我們要暫且忍耐。
你和如意都要小心警惕些,以後也儘量避免和謝恒,孟氏正麵衝突。”
如花眼珠子轉了轉,“那咱們還要忍多久?姑娘你知道的,奴婢脾氣火爆,萬一忍不住”
顧楠忍俊不禁。
“不會太久,隻要顧氏族人能支持我和離,肯為我出麵與文昌侯府談和離,我們便有機會離開侯府。”
她父兄皆不在了,要想與謝恒和離,隻能求顧氏族人出麵。
提到顧氏族老,如花臉色垮了下來。
“隻怕顧氏族人擔心姑娘和離會影響家中待嫁女子的名聲,他們定然會顧慮重重。
何況二老爺,三老爺和那些族老們本就生氣姑娘將顧氏的家業交給文昌侯府的管事,隻怕未必肯支持姑娘。”
顧楠心裡有些難過。
她嫁入文昌侯府不久,父兄皆因為突發心疾而先後過世。
母親病倒在床,嫂嫂既要伺候母親,又要照顧一雙年幼的兒女,無暇分身。
謝恒這個時候挑撥她與顧家二房,三房的關係。
他說:“顧氏商號是嶽父辛辛苦苦,一手創起來的,是嶽父一生的心血,不能就此毀了。”
他又說:“顧家二房,三房野心勃勃,小侄子又年幼,若是讓二叔,三叔接管顧家產業,等小侄子長大了,產業必定會被顧家二房,三房蠶食乾淨。”
最後他說:“倒不如將顧氏產業交給侯府大管事代為保管。
一來有侯府這塊勳貴招牌罩著,顧家二房,三房不敢反對。
二來顧家是皇商,平日裡與內府監那邊往來頻繁,文昌侯府管事出麵,顧氏的貨很少被卡。”
她信了謝恒的話,與顧家二房,三房撕破了臉,任由侯府大管事出任顧氏商號總管事,總管著各處商鋪。
顧氏各房每個月從侯府大管事手裡領分紅銀子。
明明是顧氏的產業,卻要看著侯府的臉色。
二叔,三叔也因此與她翻了臉。
顧楠苦笑,“所以我們要先拿回顧氏產業的主導權,取得二叔,三叔的信任和支持,他們才能支持我和離。”
生意上的事,如花不懂。
但她聽懂了自家姑娘的意思,一擼袖子,興致勃勃地問:“姑娘隻說需要奴婢做什麼,不管罵人還是掐架,奴婢都是好手。”
顧楠被逗笑了,心裡的沉鬱散去不少。
“先起來收拾東西吧,咱們先回趟娘家。”
如花眨眼,“回家?郡主那邊能同意嗎?”
出嫁的女子,沒有婆婆允許是不能擅自回娘家的。
如意笑嘻嘻眨了眨眼,“姑娘早就猜到孟氏今日會有一鬨,故意將事情鬨大,目的便是為了回娘家。”
事情鬨大和回娘家有什麼關係?
如花一頭霧水。
顧楠笑了笑,“你儘管收拾東西,讓陳力備好車等著,我去趟南山堂,回來咱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