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下,人們往往會選擇順應大流、隨波逐流;可對於像諾頓這樣特立獨行之人而言,反倒要逆流而上、背道而馳方可顯出與眾不同之處。
既然如此,那不妨就勉為其難地去構想一個家徽好了。
翻譯成人話就是,諾頓覺得想一個家族家徽毫無意義,但是他又不想被彆人矚目,所以還是隨大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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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家族家徽?!”何塞·巴登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諾頓手中那張畫紙,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畫上呈現出的竟是一個由一把鐵鎬和幾塊黃金串聯而成、形狀宛如“乂”字般怪異的圖案!
何塞·巴登實在無法理解這個所謂的設計理念:“你這到底算什麼啊?簡直太過簡陋了吧?而且為何非得選用鐵鎬和黃金呢?”
要知道,在眾多貴族家庭裡,僅僅運用一個簡潔的圖案作為家族象征並非罕見之事,但那些人家往往都會挑選諸如威猛雄壯的獅子、光芒萬丈的太陽、皎潔明亮的月亮或者翱翔天際的雄鷹之類具有強烈代表性且富有深意的元素。
然而,像諾頓這般采用如此質樸平凡甚至有些土氣的鐵鎬與黃金來構建家徽者,確實前所未見。
麵對質疑,諾頓卻顯得滿不在乎,隨口應道:“那又怎樣?反正對我來說挺合適的。”
在他眼中,這看似普通的鐵鎬實則蘊含著深刻含義——它見證了自己往昔艱辛的勞作歲月以及身為社會最底層礦工時那段黯淡無光、毫無盼頭的日子;
而那幾塊閃耀奪目的黃金,則恰如其分地映射出如今的狀況——擁有無可比擬的巨額財富和至高無上的權勢地位,過上了令人豔羨不已、高踞雲端般的優越生活。
兩個都是他,但兩個又都不是他。
“好吧,你自己開心就可以了。”聽完諾頓的解釋以後,何塞·巴登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些什麼,但是隻要諾頓自己開心就可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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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授予爵位的儀式結束了以後,兩個人馬不停蹄的又坐上了回程的火車。
在消磨時間的交談中,諾頓甚至還打趣到自己可能是有史以來結束最快的家族呢。
原因很簡單,還記得諾頓之前立過的那個遺囑嗎?自己死後,所有的遺產歸甘吉和安妮的兩個孩子,阿萊西奧和斯特拉爾所有。
這不僅僅是一份遺囑,更代表了諾頓這輩子不想要孩子,沒有孩子家族就無法延續下去,而諾頓又是家族的第一個家主,也就是說這個家族樹到諾頓這裡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你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可以從大街上麵撿一個孩子呀。”
就像何塞·巴登這樣,他也不想要孩子,但是他的家族可以從旁係給他過繼一個孩子到他的名下,他不用養這個孩子,甚至都不會見這孩子一麵,甚至在此之前都沒有見過他,但是家族會繼續延續下去。
何塞·巴登覺得諾頓也可以像他一樣啊,大不了從大街上撿一個孩子安排給仆人們撫養,隻要到時候讓這個孩子姓坎貝爾就可以了。
“我才不要隨便撿一個孩子。”諾頓笑著拒絕了何塞·巴登的提議,“而且,我也並不在意是否有後代,這並不是什麼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他靜靜地凝視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或許,這樣的結局未嘗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呢?
"難道這種結局真的令人滿意嗎?當你離世之後,旁人恐怕隻會輕描淡寫地嘲笑一聲:"那個膝下無子的諾頓·坎貝爾男爵喲!"
而再過數十年光陰,世人或許連你的姓名都將遺忘殆儘。"
"這又能如何呢?本質上並無差異罷了。"諾頓依舊目不轉睛地望著車窗外接連閃現的景致,緩緩開口道,"你瞧,恰似那些屹立於外的參天大樹,它們耗儘一生之力,方才長成這般繁茂蔥鬱、粗壯結實之態。然而對於身處車廂內的我們來說,它們僅僅隻是瞬間掠過眼前的東西,壓根兒無法被銘記於心。"
同樣的道理,即使費儘了一切被後人記住了,又怎麼樣?在時間的洗禮下,任何東西都不可能會永恒的,早晚有一天,最後一個記住你的人也會步入死亡,然後你就會徹底的被遺忘了,這一切早晚都會發生的,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真夠無情的。”何塞·巴登對此評價道。
“謝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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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們回來了,歡迎回來。”
諾頓上下掃視了一下盧基諾,然後說的,“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變回去?”
盧基諾,現在還是盧金娜的模樣,還是一個女人的樣子。
“不知道,等我想變回去的時候再說吧。”
盧基諾的回答成功的讓諾頓眼角抽搐了幾下,主要是他這個樣子未免讓知道真相的諾頓感覺...........
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