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竹清的神情有些奇怪?”白沉香皺著眉頭注視著水晶石,隻見畫麵之內,朱竹清身側的一個光球猛然碎裂,其中紫金色的霧氣化作一道光線從額間的印記回到朱竹清的體內。
“沒想到她對於艾露恩和記憶竟然是這般強大,居然能夠衝破斯佩羅的神力!”芙蕾雅輕聲開口,眼中從不敢置信慢慢轉變為欣賞和有趣,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唐三小舞都是耳力極佳的人,自然將她的話聽了個清楚,又或許芙蕾雅根本就沒有打算隱藏什麼。
“情緒之神,您的意思是那些光球其實就是竹清的記憶嗎?你們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將竹清的記憶脫離她自身!”唐三的語氣完全是控訴的狀態,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過了他們的預期,不但竹清的考核難度大大增加,與艾露恩扯上了關係,眼下居然已經危及到她自己,甚至將她的記憶都已經抽取出來了,這實在是很難讓人不產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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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雅攤攤手,表示這件事情跟她沒有半分錢的關係,“可不是我的問題啊,這都是斯佩羅的意思,可是我倒是沒想過朱竹清這麼厲害,她的記憶居然能顧突破斯佩羅的禁錮重新回歸她的體內。”她的讚歎不是假的,可是所有人卻早已經失去了對於她的信賴,從一開始芙蕾雅便掌控著這一切,就連戴爾斯也是她帶過來的,看她的樣子,絕對還知道更多的事情。
看著芙蕾雅無所謂甚至還帶著看好戲的模樣,戴沐白可快氣死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指著水晶石質問道,“若是竹清的記憶沒有衝破禁錮,難不成就會失去她的記憶嗎?”
“也許吧,我也不確定。可是你們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你們難道不想知道朱竹清的真正實力是怎麼的嗎?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瘋子,還是個實力強大的瘋子!這是眾人心中給芙蕾雅下的定義。
“你們彆光顧著跟我說話,快看戲啊,艾露恩和戴爾斯的故事可精彩著呢,一般人還沒機會看呢。”芙蕾雅催促著眾人將注意力回歸正題,不要總是放在自己身上。
屬於艾露恩的那一部分記憶恢複了,朱竹清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眼神也不是完全的迷茫了。她正在進行月神傳承的第九考,眼前這些應該就是考驗吧,可是朱竹清不明白,為什麼考核內容不是關於自己的,反而是和月神前輩有關係?
“露恩,你要相信我,我由始至終都是愛著你的,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我發誓我那一天是要來赴約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昏倒了。”
還沒等朱竹清弄清楚,麵前的兩人已經開始交談了。
戴爾斯的聲音沙啞,看向艾露恩的眼神夾雜著愛意和歉意,左手緊緊握著艾露恩的劍已經鮮血淋漓。可是對麵的艾露恩麵容冰冷,雙目平靜地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與戴爾斯相比,她的眼神內的深意就純粹太多,隻有仇恨和冰涼。
右手猛然向後一抽,利刃劃過血肉的聲音就清晰地傳到朱竹清耳中,戴爾斯的手心皮肉都向外翻起,“戴爾斯,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收起你的伎倆吧,我已經看透你了。什麼愛我,什麼昏倒,統統都是謊話。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在你三次欺騙我的時候就已經消失殆儘了。”
艾露恩背對著戴爾斯,甚至不肯回頭看他一眼。
“如今,我已經通過了空間之神的第八考,很快就要前往神界,而你也接受了戰神的傳承,我們之間也該有個了斷了。”
“不,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你聽我解釋啊。”戴爾斯試圖想要上前挽留艾露恩,卻直接被神力震開,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個秋千上,當場就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艾露恩轉身,眸中沒有任何感情,“戴爾斯,你雖然接受了考核,但是卻沒有神力傍身,你是打不過我的,我本想殺了你以泄我心頭之憤,可是戰神既然已經選中了你,我便不能這麼做了。你聽著,就算日後你也通過傳承到了神界,你我之間也決然沒有半分關係,你做你的戰神,我做我的空間之神,再無乾涉。”
眼看著艾露恩轉身離開,戴爾斯也不顧自己究竟傷的有多重,直接飛奔過去從後麵抱住她。艾露恩麵上滿是厭惡,渾身的氣勢暴漲,再一次將戴爾斯擊飛出去,可是無論摔得有多重多慘,戴爾斯都會立刻站起來再次迎向艾露恩。
一連十幾次,他一次比一次虛弱,卻一次比一次擁抱地更緊。
朱竹清看著兩人,戴爾斯的堅持的確感動到她了,可能艾露恩也是怎麼想的吧,總之朱竹清能夠看到艾露恩微微歎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有些鬆動,聲音也不似剛才那樣決絕,“戴爾斯,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我曾經三次相信你,可是三次的結局都是一樣的,你我之間可能終究不會有好結果,就讓我們成全彼此難道不好嗎?”
預料裡的悲情挽留並沒有上演,在朱竹清的注視下,戴爾斯緩緩鬆開了擁抱的雙手,腳步沉重地一步步往後退卻,“既然你已經這麼說了,那我...就成全你。”
誰都沒有想過戴爾斯居然這麼輕易地就妥協了,神殿之內,被芙蕾雅困住的兩人身上的色彩已經發生了變化,原本被粉色黃色神力包裹著的戴爾斯周圍的顏色漸漸暗淡下去,變為一種暗色調的藍色,而艾露恩身上的顏色卻是越來越淡。
“就這麼放棄了?”馬紅俊的聲音儘是不可思議,不是說狂獸之神對月神愛意深厚,萬年不變嗎?怎麼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了呢?“這要是我的話,絕對不會像這樣的。”
他從來都是越挫越勇的,畢竟在追求彆人這方麵,他算是他們幾個之中最有發言權的一個了,當初為了追白沉香可是沒少花心思的。
其他人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和馬紅俊的如出一轍,隻不過沒有像他一樣直接說出來而已。
聽著身後的聲音,芙蕾雅不屑地笑了笑,轉身望向身後的這些人。按照她的年歲來說,如今看唐三他們的言行舉止,無一都是十分幼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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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才見過多少愛情故事啊?難道沒有聽過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
芙蕾雅的話說完,大殿裡又安靜起來,馬紅俊悻悻地縮了縮脖子。就像芙蕾雅說得那樣,他們幾對彼此之間,雖然有爭吵,有辛酸,有痛苦,有絕望,可是到底心中還是想著念著對方的,眼下水晶石內艾露恩最初對戴爾斯動手,心中充滿著恨意,雖然下手有些狠,雖然是負麵的情緒,但是這樣也算是心中記著戴爾斯了。
可是剛才艾露恩的聲音裡充滿了陌生,看向戴爾斯也全然沒有那樣的恨意,這才是最讓戴爾斯崩潰的地方。
她已經不再在乎自己了,就連怨恨都沒有了。
“月神前輩身上色彩已經快要消散了,您為什麼還不將她的和狂獸之神相戀的那段情感還給她,還在等什麼?繼續這樣下去,若是他們兩個徹底決裂了,那竹清豈不是永遠都出不來了!”唐三的注意力幾乎一直都在芙蕾雅的右手手心之中,眼看著兩人就要分道揚鑣了,芙蕾雅仍舊一副看戲的樣子,根本沒有任何行動的跡象。
“海神還真是睿智,這一切都瞞不住你,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
戴沐白的語氣不悅“前輩,不是時候,不是時候,這句話您已經說了很多遍了,那到底什麼才是合適的時候呢?還是說您根本就沒有打算讓竹清通過第九考!”
芙蕾雅擺擺手,示意他們都彆著急,“你們啊,就是太年輕,氣性太大了,著什麼急啊。難道你們不知道我隻是情緒之神嗎?斯佩羅當初抽走了屬於她愛的那部分情感之後,連帶著將那段替戴爾斯受罰的記憶也封印了。這東西雖然在我這人保管沒錯,可是卻不是單我一個人就能解除的。”
唐三的眉間微蹙,很快就捕捉到了芙蕾雅話中最重要的部分,“也就是說需要的不止情緒之神,還有記憶之神是嗎?”
芙蕾雅聳聳肩,對唐三的話不置可否,她的視線看向神殿之外,感受著月靈島上方的一股神力,似是鬆了一口氣,“來了。”
她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