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件事,我們待會兒在說。”
洛沙卻反手握住了使者的手,溫和地拉著他向外走去。
“您遠道而來,我為您專門準備了一個節目,請來欣賞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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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洛沙一路走來,使者發現,拉斯特羅斯的鎮子口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擺上了一些座椅,而在座椅的前方,還有幾個造型奇怪的木台。
“請坐吧,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
洛沙拉著使者的手,一起走到位於這幾個木台最前方的那兩張座椅上,並讓他和自己並排坐了下來。
兩人坐下後,周圍又陸陸續續地來了一些人,使者注意到他們的服飾,他們有的是騎士,有的是士兵,有的是工匠,有的卻隻是普通的鎮民,不過其中並沒有看到小孩子。
他們來到這周圍,有的人入座了,有的人就乾脆站在了後麵,幾十個人,圍成了一個圓圈,也不說話和議論,就沉默地看著那幾個木台子。
使者忽然感覺有些不妙。
“皇子殿下,這、這節目是?”
“看下去就可以了。”洛沙依舊很平靜,“看下去。”
使者和他對視一眼,看到了這位皇子眼中的某些東西,他頓時身體一寒,低下頭去,挪開視線,不敢再說話。
片刻後,有某人的叫嚷聲傳來,使者看到,有一隊士兵和幾名穿著黑色服飾,帶著黑色頭套,蒙住了麵容的人,一起夾著幾名身上帶著鐐銬,頭上套著麻袋的家夥,從河對岸走了過來。
這些人押解著那些囚徒,來到了木台上,那些帶著黑色頭套的人走到木台旁邊,掰動機關,木台上頓時升起了一個個木架,上麵用麻繩套著一個人頭大小的繩結。
接著,那些士兵將囚徒們押上木台,伸手扯掉了套在他們頭上的麻袋,露出了下麵的臉。
“皇子殿下!”
使者看到那些臉,驚得站了起來,用顫抖的手指指著他。
“您……您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嗯?”洛沙笑眯眯地轉過頭來,注視著使者。
這一刻,在周圍站著的、坐著的所有人,也都同時將目光集中到了使者的身上。
這些目光讓人不寒而栗,使者頓時感覺自己手腳發麻,如墜冰窟。
“有什麼……意見嗎?”
看了他片刻,洛沙問道。
“沒、沒有……”
“那就坐下吧。”
洛沙伸出手,用一股看似輕柔,卻不可違抗的力量,將使者重新壓回了座位上。然後他抬起手,對木台那裡的人比了一個開始的手勢。
收到命令,那些木台上的黑頭套人將繩結套到了這些囚徒的脖子上。
“等等,你們要乾什麼!你們這些賤民,我可是男爵,男爵——”
“皇子殿下,我希望您能夠知道您在做什麼!”
西緒福克男爵依然在不住地謾罵著,就連一直保持著沉穩姿態的帕爾斯騎士,在麵臨著生死間的大恐怖時,也忍不住露出了稍顯軟弱的一麵。
但洛沙沒有理他們,那些黑色頭套的人自然也沒有理會。
他們打開了機關,幾個囚徒腳下麵的木台忽然空出了一個大洞,受到重力的牽引,幾人也身不由己地被繩結吊在了半空中,什麼話也說不出,隻能無力地踢蹬著腿。
這一刻,使者感覺到,那從四麵八方將自己包圍起來的人們,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複仇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沉醉的蜜糖。
使者的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出現了這樣一句話。
那幾名被吊起來的囚徒,本應該是自己這次來應該拯救的對象,但現在,他們在半空中,麵部因為充血而漲的通紅,舌頭也吐出,整個人痛苦地掙紮在生與死的邊緣,自己卻動也不敢動。
然後漸漸地,他們的踢蹬變得無力,眼睛也泛起了白色。
使者的手腳浸出冷汗,他的手掌和腳掌,伴隨著幾名囚徒身軀最後的一次彈跳,緊緊地攥了起來。
他的喉嚨發乾,額頭卻冒出大量的虛汗,並且眼前不知為何冒出了無數的金星。
周圍的人明明沒有說話,但他的耳邊卻出現了幻覺,他聽到他們在瘋狂地笑,發出那種暢快的,由衷的大笑。
正在混亂間,一隻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掌,洛沙那溫和的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西境,是帝國的西境。”
恍惚間,他聽到帝國的皇子,輕輕地對他說道:
“我不殺你,這次回去,希望你幫我把這句話帶給哈裡斯侯爵,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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