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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江天歌瞪大，帶著控訴的眼睛，江援朝滾了滾喉結，他臉上閃過幾分尷尬，提醒說：“有人。”
他們的車，還沒開出胡同。如果有人經過，一眼就能看出車裡的人在乾什麼。
陸正西雖然心思在江天歌身上，但也一直關注著前後胡同裡有沒有人要走過來。
“……同誌，你們怎麼停這兒啊？是車出毛病了，開不動嗎？”
在陸正西和江天歌都麵向前端正坐好，一個拿著手電筒的大爺，敲著陸正西一側的車窗，熱心地問。
“同誌，多謝關心，車沒問題。剛才有東西掉到座椅下麵，我停下來撿，東西已經撿起來了，我們這就走了。大爺您看路，注意安全。”
江天歌前所未有地坐得端正筆直，聽到陸正西跟大爺解釋的話，她就在心裡偷笑。
按照陸正西以往的習慣，說完“多謝關心，車沒問題”，就結束話題走人了。但現在，他竟然編起理由來，囉裡囉嗦地跟大爺解釋。
陸正西做了壞事，也是會心虛的。
有了這麼一個插曲，江天歌即使是再好奇，也不敢再做什麼了。
江天歌專心地看著車窗外黑漆漆的風景，陸正西專心地開著車，車裡飄著一股尷尬的氣氛。
直到從胡同裡出來，在一個路口，有路邊的人衝突然出來，招手攔車，兩人之間尷尬的氛圍才散去。
“同誌，我爸爸的腳被蛇咬了，不方便走路，能麻煩你送我們回家嗎？你放心，我們會給你車費的。”
一個燙著卷發，化著妝，打扮時髦的女人，湊到江天歌一側的車窗，一邊打量著車裡的情況，一邊笑著問。
江天歌目光在她的表情上掃了一眼，就向她身後看去。
那裡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看著五十多歲，左腳的腳踝處綁著繃帶。
女的，看著二十八九歲的樣子，她站在男人大半米遠的位置，穿著簡單，神情清冷，眉頭微微皺著看向攔車的女人。
江天歌把目光收回來，看向站在車窗邊的女人，“不好意思，我們應該不順路，那邊有板車，你請一個板爺送你爸爸回去吧。”
腳被蛇咬，確實是不應該運動，不能走回家，但也不至於要衝到大馬路上攔陌生的車。
這裡又不是什麼荒郊野嶺，離他們十米遠的位置，就有搭人的板車，在北城裡，他們想去哪裡，板爺都能把人送到。
而且，這個女的，站在旁邊，眼睛就一個勁地往車裡看，眼神冒犯，讓人很不舒服。
江天歌給了陸正西一個眼神，就對女人說：“同誌，麻煩退後點，我們趕時間回家。”
“誒？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都還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就說不順路，碰見有困難的人，難道不都是能幫就幫的嗎？”
女人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你這樣見死不救，鐵石心腸的人！”
“你也是有父母的人，你換位想想，以後你爸媽被蛇咬了，被車撞了，你也不想路過的人也不救他們……”
“華愛玲。”神情清冷的女人，冷聲喊道。
突然被扣上兩個大帽子，還詛咒上了她的爸媽，江天歌愣了愣，隨後就冷冷地看向女人：“我見死不救？誰死了？你嗎？”
“你不是還站著好好的嗎？”
“要不你先死一個給我看看。”
“你……”女人氣急，狠狠地瞪了江天歌一眼，就眼神泫然欲泣地看向陸正西，“這位男同誌，她這麼咒罵我，你難道就不管管她嗎？她這麼惡毒……”
陸正西冷冷地打斷她，“這位同誌，請你退後。我要開車了。”
“不行！你要送我們回家。”
陸正西：“想死你就繼續站著。”
神情清冷的女人，皺緊眉頭，過來把攔著車的女人拉開，“兩位同誌，抱歉打擾你們了。”
陸正西抿著唇，沒有管她們，女人一被拉開，他就啟動車子，把車開離原地。瞥見江天歌還冷著的臉，陸正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安慰她。
江天歌不解氣地罵道：“有毛病的，真懷疑她是不是從哪個神經病院裡跑出來的。”
“……華施，你乾什麼拉我？”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江天歌往後視鏡看去。
剛才攔車的女人，推開神情冷清的女人的手，一臉憤怒地質問著她。
華施？
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