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對餘至明來說,首要的就是吃喝。/P
他埋頭吃著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聽著大家笑語嫣然的聊天,是一片其樂融融。/P
餘至明端起自己的湯碗,把甲魚羹一飲而儘,算是第一階段的吃喝告一段落。/P
這意味著他腸胃的饑餓感消失了,下午的身心能量消耗,補充完畢。/P
接下來,餘至明需要為現在到明天早上的消耗,儲備能量。/P
“餘醫生……”/P
餘至明看向開口的韓碩醫生,就聽他笑吟吟的問:“今年醫院的職稱評選,聽說要求放寬鬆許多,名額增加不少?”/P
他這話一出,旁邊默默吃著東西的許祿,就把耳朵悄悄支棱了起來。/P
餘至明語帶隨意的說:“被精誠醫院挖走了不少骨乾,內部挖潛提拔很正常啊。”/P
韓醫生輕笑著說:“餘醫生,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整形外科副主任醫師。”/P
“他也報名了手術技能提升高級培訓計劃,也成功入選了,就是排名比較靠後,前麵還有二三十人呢。”/P
韓醫生又解釋說:“餘醫生,他想今年衝一下主任醫師職稱,論文等硬條件問題都不大,唯一感覺略顯薄弱的,就是證明自身實力的大手術。”/P
“他也在積極準備,想著能不能插個隊,請餘醫生你提前指點一二,爭取手術技能更進一步後,讓大手術完成的更加完美。”/P
餘至明笑著說:“韓醫生,你那朋友不要對我的所謂指點,抱有過高的期待。”/P
“期待越高,失望也越大。手術技能的提升,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厚積薄發。”/P
韓醫生輕笑道:“餘醫生你又謙虛了,被你指點過的那些醫生,都說提升巨大。”/P
不知無意還是特意,韓醫生還瞄了身旁的許祿醫生一眼。/P
韓醫生接著說:“最有說服力的,接受你指點最早的洪燁醫生,還有汪江月醫生,手術水平可是被公認得到了台階般的進步。”/P
餘至明笑了笑,道:“他們兩人的提升是真的,不代表其他人就真的大有收獲。”/P
“或許是出於對我的愛護,或是被輿論綁架了,他們才都那麼說的。”/P
停頓一下,他又沉吟著說:“韓醫生,插隊對彆人不公平。”/P
“這樣吧,最近一兩周,我要是能空出時間來,就給他加個班。”/P
韓醫生衝餘至明抱拳道:“餘醫生,謝謝,我先代我那位朋友表示感謝。”/P
亓越也瞄了許祿一眼,意有所指的說:“精誠醫院今年挖走了一批,明年會有相當大的一批調去華山二院工作。”/P
“今年,還有明年,應該是職稱評選,最為寬鬆的兩年了。”/P
沈依依開口問道:“主任,我們中心明年會整體搬去二院嗎?”/P
“還是另有安排?”/P
亓越默然片刻,看向餘至明,說:“至明,這個問題,我一直想跟你談一下的。”/P
聽到這,包間內的眾人心裡都湧出了不好的預感,全都停下了吃菜喝水的動作,齊齊看向了亓越。/P
亓越緩緩的說:“沈依依既然問了,我也就說一下我的想法吧。”/P
“我會留下來。”/P
他迎著餘至明一臉意外表情,解釋說:“至明,現在的你已經不需要我的指點了。”/P
“確切說,在幾個月之前,就是你在幫助我診斷疑難雜病,而不是我在幫助你。”/P
“我這老師,其實做的有些名不符實。”/P
亓越一擺手,止住想要開口的餘至明,說:“在你身上,我切身感受到了一句話,天才不是教導出來的,都是自己成長起來的。”/P
“至明,現在的你,已完全能夠獨當一麵,不需要我的扶持了。”/P
亓越又接著說:“這也是我為什麼會收下沈依依的另一個原因,在至明身上無法實現的老師癮,在沈依依身上好好體驗一回。”/P
停頓一下,亓越又解釋說:“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重要的個人原因。”/P
“我小兒子八歲,上小學二年級,還有一個孩子將在今年的十月出生。”/P
他又長歎一聲,說:“我是一個失敗的父親,丈夫也做的不太合格。”/P
“好在我還有彌補機會,今後,我會把比較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家庭和妻兒身上。”/P
聽完老師的這一番解釋,餘至明也不好再勸說老師一起搬去華山二院。/P
二院那邊的生活配套和教育等等,相比華山醫院這邊,存在著比較大的差距。/P
還有,兩座醫院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距離,老師不好經常性跑來跑去,否則也沒時間陪伴家人了。/P
隻是……/P
雖說餘至明一貫的自強自立,很少過度的依賴某人,然則是亓越老師把他從小縣城帶到了濱海,又在開始階段一直護著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