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盟主瑋燁同學點播的番外一則~枕頭在此感謝感謝再感謝!
錦之單女主IF線!
內容有一點難以概括,大概是蘇成意成了陳錦之的天降的劇情線?
(倒反天罡)
是一個從夏天到冬天的故事!希望各位看官看得開心~~~
疊甲:一切設定都為了劇情服務,沒在南韓留過學,全部相關知識通通來自古早韓劇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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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茫,七月未央。
陳錦之摘掉有著連鎖超市標誌的工作帽,順手取下發圈掛在手腕上。
失去束縛的長發如瀑布傾瀉下來,發梢在纖細的腰間淺淺繞了個彎。
換衣間的照明燈映得她眼中水光粼粼,但鏡子裡反射出她的眼神沉靜,又讓人意識到她一定是個清冷的人。
陳錦之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檢索了一遍今天的工作流程,最後才脫下工作馬甲疊好放進衣櫃。
她轉身從員工通道走出來,一路向碰到的同事頷首問好。
“,.”
翻譯過來是“謝謝,辛苦了”的意思,常見的客套話。
陳錦之一路重複了四五遍,嘴角的禮貌笑容在握住安全出口門把手的時候才漸漸消失。
門把手帶著冰涼的溫度,她稍稍用力,將門拉開。
夜風攜裹著屬於仲夏的熱氣撲麵而來,方才被商場冷氣所掩蓋的疲憊和困意瞬間占據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首爾的夜景一如既往的繁華,車水馬龍之間人們穿行而過。
這是一個不需要睡眠的都市。
這是陳錦之來到首爾的第十年。
偶爾會覺得已經完全融入到異國他鄉的生活節奏,偶爾也會突然想念那個記憶裡逐漸模糊的故鄉。
比如當下這個夜晚,陳錦之抬起頭看向暗沉的天空,輕輕歎了口氣。
學校臨時發來通知要開啟暑期補習班,因此她原定的暑假工計劃被破壞了。
這樣一來,一邊要跟經理道歉,一邊還得琢磨補課費的事情。
拋開某些麻煩事不談,她並不討厭學校。
雖然和頂尖學府的教育資源有著差距,也有許多花錢買進來混日子的富家子女。
但對於陳錦之來說,學習暫且算是人生中最簡單的一件事。
漢江附近高樓的倒影層層疊疊映在江麵,微風拂過時一片波光粼粼。
有許多人鋪了自己帶來的餐布在江邊納涼,路演歌手握著話筒唱著時下流行的情歌,氛圍好時會收到掌聲和低聲的合唱。
陳錦之站在欄杆旁,夜風灌進她寬大的襯衫裡獵獵作響,她單薄得像一張白紙。
前些日子在這裡出現過不少跳江事件,所以為了避免被巡邏的交警當做想要輕生的人,她隻站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
月亮隱沒在雲層中,陳錦之轉身走進藏在繁華夜色背後的寂靜破敗小巷裡。
江邊的駐唱歌手彈著吉他唱到最後一句:“晚安,異鄉人。”
上課鈴聲敲響的時候,教室裡一如既往的嘈雜吵鬨。
粉筆頭和紙團在頭頂飛來飛去,誇張又放肆的笑聲和椅子腿被拉動的刺耳聲響交疊在一起,吊扇“咯吱咯吱”地轉動著。
坐在最後一排的陳錦之對此充耳不聞,她安靜地將原本九月份才應該出現在學校的暑假作業翻開,用修改液塗抹掉底下偽造的日期。
學校的臨時通知來得太突然,破天荒頭一回,所以一向行為縝密的陳錦之也犯了失誤。
她的暑期作業上的日期都已經提前寫完了,按照每天一頁的頻率全線偽造完成,沒想到這會兒反而給自己添了新的麻煩事。
這時候,一個紙團被扔到了她的桌上。
陳錦之眼睫一顫,還沒做出反應,教室另一邊就傳來起哄的聲音。
“喂,打開看看!”
聚在一起的人群中不知道誰高聲喊了一句,這下又引來新的笑聲。
陳錦之筆尖一頓,撿起桌上的紙團,順手扔到角落的垃圾桶裡。
事實上,不用打開也知道裡麵寫了些什麼。
陳錦之收起鋪滿桌麵的作業本,課桌上用鮮紅色馬克筆塗寫的那些字從她的胳膊肘下方顯現出來。
“”“”“”“”
是一些你大概能想到的國罵,加上“去死吧”這樣的詛咒。
起初陳錦之還會用沾水的毛巾擦拭乾淨,直到她發現每天來上學的時候都會被寫字之後,她索性懶得管了。
這樣一來桌麵上寫滿之後,也沒位置留給其他人繼續寫了,倒是樂得清靜。
而紙團上會寫著的那些話,無非就是差不多的而已。
陳錦之想,其實也沒什麼攻擊力的。
她不是出生在這裡的人,她有著自己的一套思維模式,並且永遠不會被固化。
就像她也完全不會對於他們這樣做的理由信以為真一樣。
“她上次忘了說敬語。”
“見到前輩的時候鞠躬都沒90度,完全不見誠意。”
“長的就是一副勾引人的狐狸精樣。”
“就是看到那張臉就討厭。媽的,長這麼好看臥槽!”
想想看吧,就算世界上沒有陳錦之,他們也會找到一個新的人來代替她承受這些。
擺在明麵上的嘲笑和攻擊,亦或是藏在水麵下的冷落和孤立。
陳錦之有時候會想,其實目標是她也挺好的。
但凡換個脆弱一點的人,世界人口指不定又要減一了。
“嘭!”
一瓶罐裝的碳酸飲料被重重拍在了陳錦之的課桌上。
“呀!叫你打開看,你聾了嗎?這丫頭真是瘋了。”
前排的人被提溜著領子丟到了一邊去,穿著超短裙的女生大喇喇坐在了他的課桌上,香水的味道刺激得周圍人都嗆了一聲。
“嗯?”
陳錦之抬起頭來,語氣淡然。
那女生起初還是嚼著口香糖笑著的,見到她抬頭的表情之後,又不知道被戳中了哪根神經,馬上就怒目圓睜地罵道:
“你聽不懂話嗎?媽的,現在給我滾到器材室來!”
旁邊的人聽到這樣的話,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臉跟著起哄。
“器材室!器材室!”
“器材室”對於這間教室的人來說像一個暗號,因為那裡沒有監控的緣故,已經是淪為了各位太妹躲避老師抽煙的集會點。
當然了,偶爾也會有一些倒黴蛋被揪過去狠狠收拾一番。
一旦聽到這個領頭的女生嚷嚷出“器材室”三個字,那就代表今天一定會有人鼻青臉腫哭喪著臉回到教室。
奇怪的是,大家都知道陳錦之是這個班級乃至整個學校女生的眼中釘肉中刺,她卻很少有過那樣狼狽的時刻。
她的高中生活就像是在表演高空走鋼索,或者是徒步過雷區。
無論太妹們如何緊盯著她試圖找茬兒,她卻總是能恰到好處的規避風險。
比如老師突然叫她去幫忙整理資料啦,上周周考的試卷需要學生幫忙批改啦,抑或是身體抱恙需要去醫務室掛水啦
總而言之,想欺負她的人很多,卻很少有人成功過。
所以,小群體的手段也隻好從“熱暴力”轉換為“冷暴力”,也就是一些破壞桌麵,或者體育課上拒絕跟她一組之類的小手段。
不得不說,大家練習排球的時候都是兩兩分組,而陳錦之隻能一個人抱著球在角落裡默默練習,最後還要負責一個人撿完全場散落的球送回器材室,這樣的場景還是很讓喜歡看樂子的大家夥滿意的。
陳錦之坐在座位上,思考今天該用什麼理由躲開這次“器材室”。
不巧的是,她一時間好像沒有什麼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