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垂著首的柳七自然也聽到了丫鬟和周氏之間的低語。
柳宗訓回府了,而且一道回府的還有一名六扇門的捕頭。
不多會兒,柳宗訓便進了房間,當他目光觸及柳七的瞬間也是怔了一下,隨後抬首看向周氏時,臉上的冷意瞬間融化開來。
而柳七看著如沐春風的柳宗訓直接坐在了軟塌之上,伸手拉住了周氏的手,一時之間也不知這人究竟是真心誠意還是在偽裝。
和周氏說了兩句體己的話,柳宗訓目光突然轉到了柳七身上。
“七娘也在這裡,倒也是巧了。”
“六扇門的陸捕頭,有些事想問問你。”
……
柳府前院大堂。
柳七縮著身子坐在椅子上,看似一副戰戰巍巍的模樣。
而就在大堂之中,一個身著和廖孟遠一樣捕頭服的男人正來回走動著。
不知走了多少步,男人突然停下,隨後目視著柳七問道“柳姑娘當真沒印象了?”
柳七垂著首搖了搖頭。
而一直端坐於主位的柳宗訓終於冷冷開口“陸捕頭,小女已經說過三遍了,案發當日她尚在房中安睡,又豈會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聽聞柳宗訓語氣不虞,陸義山嗬嗬一笑,隨即抱拳道“在下一時查案心切,多有得罪還望柳大人海涵!”
“哼!”柳宗訓冷哼一聲,將手中瓷杯重重地拍在了桌上,繼而沉聲道“這話隻怕不該和柳某說吧?”
“對,對,對。”陸義山連連稱是,隨後笑眯著眼睛衝著垂首的柳七抱拳道,“柳小姐,多有得罪了。”
“不過……若那些人真是衝著柳小姐而來。”陸義山話鋒一轉,“那究竟又是誰在他們進客棧之前出手,將他們悉數殺死呢?”
“而且,這些人當中頭目的屍體卻不在客棧前,反而是在距離客棧數條街外的巷子中,屍體上還有被嚴刑逼供的痕跡……”
陸義山雙手環抱於胸前,一臉不解地喃喃自語道。
“夠了!”柳宗訓拍桌而起,繼而冷冷道,“看在你們令狐總捕頭的麵子上,柳某才讓你進府詢問。”
“現在問完了。”
“陸捕頭,請吧!”
“嗬嗬嗬,好說,好說。”陸義山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繼而狐疑的目光一掃隻能看見頭頂青絲的柳七。
……
陸義山孤身一人從柳府大門走出。
他扭頭注視著柳府大門良久,臉上絲毫不見剛剛笑意,反而寫滿了凝重與疑色,隨後隻見其搖了搖頭,邁步便離開了。
陸義山並未朝著東城六扇門總衙而去,而是一路來到了南城一條不知名的小巷,走至一棟民宅門口,伸手在木門上敲了敲。
過了一會兒,木門打開,陸義山閃身進入。
走入房間,陸義山便看見了一群衣衫襤褸的漢子擠在一張四方桌上玩著牌九,桌腳旁橫七豎八地躺著十來件兵刃。
看著各式兵器鋒利的刃口,陸義山不禁目光一凝,隨後沉聲道“已經查過了,應該和那位柳小姐沒什麼關係。”
“應該?”人群之中傳來了一道聲音。
原本擠作一團的漢子們紛紛繞開,隻見四方桌的主位上坐著一個鷹鉤鼻的老者,兩隻手不斷摩挲著手中的牌九。
“一個自小在鄉下長大的弱女子,有什麼本事能殺掉‘小黑蛇’。”陸義山淡定地說道。
“你若想真想給兒子報仇,為何不去天成賭坊問問,‘小黑蛇’就是從天成賭坊接的這樁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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