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張誠帶來今天一早剛發生的大事件。
安國公王仁元和慶國公世子夏仰峰上朝時撞見了,安國公不知和慶國公世子說了什麼,慶國公世子直接對安國公動了手,兩人當著上朝百官的麵,在宮中大打出手。
交手時的餘波還震塌了一間年久失修的偏殿,惹得皇上雷霆大怒,責令安國公回家閉門思過,罰慶國公世子在金鑾殿跪著,到現在還沒起來!
緊接著,安國公府二公子王修明被他的未婚妻,慶國公之女夏夭夭打傷的消息便開始在上朝的官員們口中流傳,下朝之後這個消息很快就從朝堂上流傳到了民間。
柳七聽張誠一說,便知道這背後定然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是柳十九她們?
還是安國公或者慶國公中的哪一個?
會不會是慶國公家的那個內應呢?
慶國公府人口比較簡單。
老一輩的就隻剩下了一個老太君,是現慶國公夏正澤的生母。
老慶國公膝下嫡庶加起來一共有八個兒子,現任慶國公夏正澤排在第七,現在也隻有他還活著了。
慶國公夏正澤有四子兩女。
長子為庶出,名為夏仰嶽,在大齊邊疆效力,多年未回過京城。
次子夏仰峰為嫡出,隨慶國公夏正澤一同在禁軍當職。
三子夏仰嵐為庶出,在書院讀書。
幼子夏仰峋為嫡出,剛年滿十五,尚在家中習武。
長女早已遠嫁,唯一還在身邊的女兒夏夭夭比夏仰峋大三歲,比三子夏仰嵐小一歲。
這個內應不一定就是夏家人,也有可能是慶國公府某位管家,亦或是慶國公父子身邊的親信,總之此人的地位應該不低。
不過……這是柳十九她們的事,也輪不到柳七來頭疼。
唯一讓她柳七感到奇怪的是,昨日在天鴻樓出現的不僅僅是王修明和夏夭夭這兩個當事人。
在場的還有徐芳菲和方若蘭這對姑嫂,以及柳七和柳湘湘。
但在市井中的諸多流言中,她們四人仿佛隱身了一般,並沒有任何人提起。
究竟是誰將她們四人從中摘了出去呢?
方家?
柳七默然搖首,應當不大可能。
她早已暗中調查過的底細,方家應該不具備這種實力。
那究竟又會是誰呢……
算了!
柳七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人出麵將她們從這件事中摘出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她目光微凝,看向了張誠,沉吟片刻後,吩咐道:“從今日起,讓你的人盯著仙居樓,有什麼異樣第一時間稟報給我。”
“是。”
“另外,浮香院那邊,你斷的可乾淨?”柳七突然語氣悠悠地問道,“可千萬彆讓官府連你們給一鍋端了啊。”
張誠身形猛地一顫,緊咬著後槽牙回道:“已經徹底斷乾淨了,就算是六扇門撬開了他們的嘴,也絕對找不到我們身上!”
柳七目光停落在張誠身上許久,隨後又緩步來到桌前坐下,繼續擺弄起桌上的古琴,慢條斯理地說道:“浮香院那邊幾乎被官府給一網打儘,現在京中尚存的遊魂中,唯有你可以和京外聯係”
“張大總管……”柳七突然拉長了尾音,語氣仍舊平淡地開口道,“你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轟隆!
張誠頓感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驚雷炸響!
完了,完了!
上次“判官”餘安反叛,自己僥幸逃過一劫,結果現在的令主又……
張誠的額頭已經密布著汗漬,小腿也開始微微顫栗起來,他悄悄抬首,正好對上了柳七凜冽的目光。
張誠頓感一陣徹骨的寒意湧上了心頭。
張誠垂首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打顫的牙齒,隨後硬著頭皮回道:“屬下明白,以後凡是和外麵來往的信函,都會奉給令主大人您過目。”
他已彆無選擇,自滄州接到柳七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便與柳七綁定在了一起。
前任七殺令主何永叛逃之後,和他相關的遊魂要麼被他自己滅了口,要麼是被黒獄門滅了口。
黒獄門的行事風格向來如此,隻要有一個人出事,便會將這一整條線徹底清理乾淨。
不管張誠是否忠於黒獄門,在柳七心生叛念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不在他自己的手裡了。
對於張誠的回答,柳七自然是非常滿意。
她臉色難得緩和了幾分,隨後起身走至張誠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細聲道:“你們對我尚有用處。”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張誠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還好,自己還有用處,又可以多活些時日了。
……
轉眼天色已黑,今夜翠香還是回不來。
柳七便於晚飯後,以庭院中掉落的枯木樹枝為刀,活動了一下筋骨,早已爐火純青的狂刀六式接連使出,枯木之中嗡聲連連,大有隨時斷裂開來的跡象。
“都說劍法練到了極致,鳥木花石皆可為劍。”柳七目光垂至手中枯枝,神色驟然一凝,揮著樹枝朝上空劃去,
嗤拉!
隻聽得一聲脆響如裂帛,一道圓弧狀的刀氣自枯枝中脫出,襲向了群星璀璨的夜空。
柳七目視著刀氣消失於星空之下,旋即側目看向了手中的枯枝,依然完好如初!
“以枯木為刀釋放出刀氣倒是不難,隻需對自身真氣的控製達到一定的層次。”柳七心中暗道,“隻是和驚寂的刀氣比起來差的有點遠了。”
隻能說神兵不愧是神兵。
柳七心血來潮,又將許久未用的橫山刀法也拿出來演練了一遍,還有已經爐火純青的扶風刀法……
以柳七今時今日的內功修為和對刀法的領悟,即便手中拿的是一根枯木,各式刀法通過的她手施展開來,也是刀氣縱橫威力無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