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柳宗訓哪裡是要送她們離京讀書,分明就是為了避禍!
柳七與柳湘湘都已及笄,都是要嫁人的年齡了,現在送出去讀書,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其中不對勁。
所以柳宗訓究竟是預見到了什麼危險,才會想著將女兒送離京城。
柳七心中不禁好奇。
區區一個從五品的工部員外郎,能在京中的暗流中扮演什麼角色?
“我不去!”
正當柳七沉思之際,身旁響起了柳湘湘的聲音。
柳宗訓聞言臉色瞬間一沉,而後對著候在門口的張誠揮了揮手。
張誠立刻心領神會,躬身退出了書房,順手關上了房門。
此時書房內隻剩下了柳宗訓父女三人。
“放肆!”柳宗訓望著柳湘湘,當即厲聲嗬斥道,“讓你去讀書,難道是害了你不成!”
自小到大柳宗訓樹立的威嚴形象已經在柳湘湘心中根深蒂固。
她聽聞柳宗訓的嗬斥,不由得嬌軀一顫,隨後怯生生地縮了縮頭,不敢直視柳宗訓的雙眼。
但很快她又鼓足了勇氣,重新昂著頭堅持道:“我……我不去!”
之所以會有這種勇氣,是因為柳湘湘回想起中午用膳時父母的爭吵,一個不好的念頭漸漸浮上了她的心頭。
她都已經要到嫁人的年紀了,還讀什麼書!
父親這時候送她離京,會不會就是為了將她調開,然後與母親一刀兩斷,休了母親!
柳湘湘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
她當即鼓著臉,圓瞪雙目,直視著一臉肅色的柳宗訓。
心想今天就是被父親打死,也決不能離開京城,讓父親趁機休了母親!
站在柳湘湘身旁的柳七不禁微微側目,看見了柳湘湘負在身後的雙手,正在顫栗著。
柳宗訓一甩袖子,言語之間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我意已決,此事由不得你們。”
說罷便不再言語,徑直走到了書桌前,埋頭整理著桌上雜亂擺放的書冊。
柳湘湘見狀,眼淚不爭氣的滑落,而後直接轉身急匆匆的推開門跑了出去。
柳七也正欲離開,卻突然聽到了柳宗訓的聲音。
“七娘。”
柳七默然頓住,抬眸看向了書桌之後的柳宗訓。
柳宗訓手裡捏著一本薄薄的書冊,昂首看了柳七一眼,隨後又埋下了頭,沉聲問道:“慶國公老太君的壽宴,是在何日?”
柳七平靜地回道:“本月初九。”
“沒幾天了。”柳宗訓輕輕頷首,隨後抬眸凝視著柳七,“伱可知你母親的打算?”
柳宗訓口中的母親,自然指的是周氏。
柳七神色淡然地點了點頭。
周氏的打算無非就是趁著慶國公老太君的壽宴上,拿自己攀一門富貴親戚。
柳宗訓隨即垂首道:“你母親此舉也並非純粹是為了攀附勳貴世家,你的婚事……此前是為父想的過於簡單了。”
柳宗訓抬首目光在柳七臉上一掠而過,旋即接著說道:“將你嫁給尋常人家,先且不說日子過得如何,隻怕人家……也護不住你。”
“往勳貴家去,雖說做不了正室夫人,但隻要你守得住,終歸還是能一輩子富貴平安。”
“你……可明白?”
柳宗訓的意思很簡單,以柳七的容顏,普通官宦人家根本守不住,與其最後被人強取豪奪,還不如直接一步登天。
隻是柳宗訓根本不知道此時柳七心中正冷笑著。
誰敢娶我,先問過我手中的刀同不同意!
“安樂侯方家的二公子為人上進,性格沉穩。”柳宗訓忽然提起了方維憲,“你覺得他如何?”
正滿腦子刀光縱橫的柳七:……
柳宗訓難道不知道周氏已經相中了方維憲嗎?
她無奈回道:“上次方家小姐來時,夫人她……”
柳宗訓直接打斷了柳七的話:“湘湘是不會嫁在京城的。”
柳七聞言目光微凝,看來柳宗訓心中早有成算啊。
正當此時,外麵傳來了張誠的聲音:“老爺,大將軍府那邊來人了,說要見您。”
柳宗訓聞言對著柳七輕聲歎道:“你下去好好想想吧,若是不願意……初九那日就乾脆借病推脫了,到時與湘湘一起離了京,為父再另做打算。”
……
柳七從書房出來之時,便看見了張誠正領著一個衣著乾練的中年男人往書房的方向而來。
“小姐。”張誠見了柳七之後趕緊躬身行禮。
跟在張誠身後的中年男人目光從柳七臉上一掃而過,瞬間露出了驚豔之色,而後也迅速地低下了頭。
柳七輕輕頷首,與二人交錯而過,走出沒兩步便在書房所在走廊的儘頭驀然頓足,回首望向了正要步入書房的二人。
待目光落在了那中年男人身上時,柳七眼中掠過了一縷精芒。
雖然隱藏的很好,但卻沒有瞞過柳七的眼睛,這人有功夫在身,而且不算低。
張誠送中年男人進了書房,又躬身退了出來,剛帶上了書房的門,抬眼便看到了走廊儘頭的柳七。
他心中一凜,趕緊邁著小碎步跑了過來。
“小姐。”
柳七冷聲問道:“那人是誰?”
剛行完禮的張誠趕緊恭聲回道:“是大將軍府那邊的工匠首領,似是有事要向老爺親自彙報。”
柳宗訓這個工部員外郎現在的工作便是監造威揚大將軍府。
“柳大人,這是今日剛剛送達的物料清單,請您過目。”
“嗯,今日工程進度如何?”
“回柳大人的話,雖說前些日子耽誤了一些時日,但好在緊趕慢趕還是沒有延誤工期,如按現在的進度,大將軍府還是能夠如期完工。”
“很好,待完工之日,本大人會親自為爾等請功。”
“孫有德代兄弟們謝過柳大人了!”
……
走廊儘頭,柳七駐足聽著柳宗訓和那位名叫孫有德的工匠首領之間的對話,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派人跟著這個叫孫有德的工匠。”聽到了書房裡響起了腳步聲,柳七對著張誠交代了一句後,便邁步離開了走廊。
張誠則是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