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回來時並未發現有人跟蹤,是屍山血海宮的一位老者,發現了有人跟蹤,然後出手……”
柳七原地駐足片刻,隨後輕聲說道:“你這條命暫且寄放我這裡,倘若有需要,我隨時會親手來取。”
孫有德聞言緊抿著雙唇,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柳七說罷,踱步來到了斷臂的屍山血海宮弟子身邊。
此人的呼吸已經十分微弱,已經處於死亡的邊緣。
柳七目光微凝,旋即一道勁風破體而出,直接穿透了此人的胸膛。
確認對方已經氣絕人亡後,柳七踢了一腳此人屍首旁的斷臂,斷臂“咕嚕”滾動了一下,露出了掌心。
柳七見掌心一片烏紫,指甲更是呈現出瘮人的油黑。
她還記得白澤說過,這就是修習腐屍掌的特征。
柳七突然抬手,五指微曲,一道勁風便將不遠處架子上搭著的一方手帕卷了過來。
柳七將手帕將斷臂撿了起來,回首望了一眼孫有德後,便直接推門離開了。
直至柳七的身形消失在了夜色之後。
咚!
孫有德身軀一軟,跌倒在地。
……
柳七並未直接去孫有德所說的那座地宮,而是直奔城西的大將軍府。
較上次她來時,現如今大將軍府的戒備可要森嚴的多。
但是對柳七而言,也沒多少的區彆。
她在夜霧急速穿梭著,即便是從大門口護衛的頭頂上掠過,也並無一人察覺。
進入大將軍府之後,柳七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藏武閣樓外。
望著眼前高聳的閣樓,柳七不禁秀眉微皺。
“竟然不在!”
她並未並未感知到藏武閣樓中有人存在。
照常來說,“天尊四將”之一的應龍,不應當是常駐在這裡嗎?
柳七不禁垂目看向了手裡用手帕捏著的斷臂。
來這裡,自然是為了尋求幫手。
倒不是柳七擔心自己孤身一人會有什麼不測。
而是覺得自己比較擅長砍人,但此番前去是為了救人,萬一要是人沒救出來,她豈不是白跑一趟。
而且應龍當年在剿滅屍山血海宮時吃過大虧。
若是他知曉屍山血海宮不但死灰複燃,而且餘孽就藏身於京中,定然不會坐而視之。
隻是應龍不在,稍稍打亂了她的計劃。
“應龍不在,該去找哪個冤大頭替我去地宮探路呢?”柳七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柳七目光微定,旋即縱身扶搖而上,頃刻間便已現身於藏武閣樓頂之上。
柳七催動著真氣運轉,而後直接放任真氣溢散而出……
嗖!
很快,遠處便傳來了一陣破空聲。
緊接著一道身形閃爍而來,落在了樓頂的另一端。
“是你!”來人站定之後,儘管夜色沉沉,但一眼還是認出了柳七。
柳七當即開口道:“白澤將軍,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直接將手裡的斷臂朝著白澤扔了過去。
白澤接過之後垂眸一看,方才確認了手中之物乃是一具齊肩斷開的斷臂。
他鼻子微微抽動,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腐臭味,於是伸手摸向了斷臂的掌心。
“又是腐屍掌!”白澤不禁沉聲道。
隨後他昂首望著柳七問道:“他們在哪?”
白澤口中的“他們”自然指的就是屍山血海宮的人。
柳七眸光閃動:“城東四十裡外,有一處廢棄的地宮……”
話未說完,柳七便看見白澤“嗖”的一聲,身形消散於夜霧之中。
她努了努嘴,旋即也縱身朝著城東的方向掠去。
……
柳七飄然落地,覺得四周寂靜的可怕。
瓊鼻微微抽動,聞到了一股腐屍的臭味。
她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均是無主的墳丘。
此地,乃是一處亂葬崗!
柳七抬眸朝前看去,隻見白澤的身影赫然出現於視線之中。
她毫不避諱,邁步直接跨過了一座座的墳丘,穿行在亂葬崗之中,腳下還時不時傳出一聲清脆的“哢嚓”。
白澤循聲扭頭看向了柳七,見其依舊昂首闊步的穿行著,絲毫沒有受到腳下所踩之物的影響,眼神不禁閃動了一下。
柳七當然不怕!
不就是白骨嗎?
當年在細柳山莊,她可是親眼看著死於自己之手的柳一,屍身是怎樣慢慢腐爛到最後化作白骨的。
“哢嚓!”
腳下又是一聲脆響。
柳七不禁垂眸看去,隻見半邊顱骨,在月色下散發出白森森的熒光。
砰!
柳七麵無表情,一腳將剩下的半邊顱骨也踩的粉碎,而後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柳姑娘……”白澤不知何時來到了柳七的身後,將她的舉動儘收眼底,而後不禁沉聲道,“有時候白某真的好奇,你是在何種環境中養出的這份氣魄。”
這個女人,眼中似乎從未露出過畏懼!
柳七並未理會白澤。
突然,她腳下一停,隨後瓊鼻微微一抽。
“白澤將軍,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新鮮血液的味道?”
白澤聞言縱身躍至柳七身邊,同樣鼻子動了動,而後搖了搖頭。
柳七不禁眉頭一皺。
大抵是殺的人多了,柳七對血液的味道一向比較敏感,她很確定周遭彌漫的腐臭味中,藏著一縷新鮮血液的味道!
白澤環顧四周,而後說道:“當年文宗皇帝選定此地作為皇陵,結果挖出了一個萬人坑,煞氣破壞了風水,所以不得不另選他處監造皇陵。”
“此地也就漸漸淪為了亂葬崗。”
“屍山血海宮的人倒是會挑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