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柳七沿著追出來的路回了江月樓,剛從破開的窗戶中鑽進去,便看見房間中楚星白正與幾人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楚星白嘴角掛著一抹不屑的淺笑,饒有興致地瞅著堵在門口的幾名身材健碩的漢子,察覺到柳七歸來之後,當即轉頭朝著窗口看來。
他看見柳七孤身一人從外麵歸來,本想開口諷上兩句,但在柳七身形完全落入房間後,身上還未散去的肅殺之氣令房間內的氣溫陡然冷卻下來。
楚星白頓覺背後一涼,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匆匆改口:“虧你還……對方什麼來路?”
而看見楚星白突然轉首開口,堵在門口的數名壯漢紛紛側目看來,當看見一抹粉色的倩影從窗外進來時,眾人先是吃了一驚。
但是當柳七微微昂首露出容顏時,這些人的眼神頓時有些發直,目光直勾勾地盯在了柳七的臉上。
柳七沒有搭理楚星白,朝門口走了兩步,隨後淡淡地說了聲:“走吧。”
曹成側目看來:“楚先生認識方以安?”
“嗚——”
柳七眸光微斜看向了來人,發現來的不是彆人,正是此前在江月樓大門口試圖攔下自己的那名中年男人。
“我……”楚星白一時語塞,隨後無奈地聳了聳肩,“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若是將那姑娘帶了回去,曼曼不得一刀砍死我!”
柳七緩緩睜開了眼睛,收斂了身上溢出的氣息,繼而輕聲開口道:“楚星白,倘若我告訴你,在伱我與畫琴姑娘三人之中,有一個人蠢貨,你覺得會是誰?”
正當此時,楚星白攙扶著挺著肚子的桑曼曼走了進來,他剛剛回到住處便直接去尋了桑曼曼,柳七本以為他不會過來了。
“我真是……誰知道那畫琴當時腿都被嚇軟了,我就順手攙扶了一把,然後將人家送回到了床上,彆的啥都沒有了!”楚星白欲哭無淚,隻是這樣的解釋,現在桑曼曼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也是。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沉重的敲門聲。
緊接著柳七便瞥見桑曼曼的臉色有些不虞,而一旁的楚星白如小太監攙扶著老佛爺一般,全程小心翼翼。
“滾!”桑曼曼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假如幕後之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鏟除曹成,以及將毀壞軍械的罪行栽贓到楚星白頭上,那在杜功勤的府上,就沒必要用那一盆鐵磊的血作為誘餌。
柳七仿若沒有聽見一般,腳下沒有絲毫的停頓,轉瞬便已跨過了大門的門檻,走出了江月樓。
曹成想起楚星白曾無意中提起過,他是因為被人追殺才流落南疆十餘載。
畫琴看見了中年男人出現,非但沒有露出任何驚喜亦或是得救的表情,反而將身軀往後縮了縮,眼底泛出濃濃的懼意。
樓上的動靜戛然而止,隨後眾人便看見一抹倩影不疾不徐地從樓梯口一路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體態修長,但是笑容有些欠的男人。
曹成接著談起正事:“若方以安就是隱藏在暗中的第七人,鐵磊說不定就在他的船上。”
“剛剛那位畫琴姑娘……似乎話要說。”
“不認識。”楚星白搖了搖頭,“隻是十幾年前,尚在中原逗留的時候撞見過‘九死一生’袁通,袁神醫。”
瀟湘劍客方以安十有**就在楊曉飛的船上。
“等等!”
咚,咚,咚……
“等等!”
柳七腳下不停,但身後的楚星白卻是開口叫住了她:“喂,好像是那位畫琴姑娘。”
不管曹成是否願意相信,柳七堅信畫琴沒有說謊,她開口時,柳七的手可是撫在她的身上,但凡她的語氣或是心中有絲毫異動,都逃不過柳七的感知。
“柳姑娘身上的味道就沒有這麼濃!”
“曼曼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楚星白舉著手發誓道,“若是我真乾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就叫我兒子出來沒小雞仔。”
柳七沉吟片刻之後,輕聲問道:“孫鳴潮呢?”
雖然很想問一問楚星白當年到底是被什麼人追殺,但細思一番後,曹成還是決定先將眼下自己的事情給處理了。
曹成眼睛一亮,當即讚道:“楚先生真是好運氣,江湖上想找袁神醫的人可多了去,你若是說出曾見過袁神醫,不知有多少人要將楚先生您奉為上賓!”
這是否說明,早在柳七與楚星白進入江月樓之前,幕後之人便已經有了警覺。
中年男人冷冽的目光自柳七和楚星白的身上一掃而過,又在破開的窗戶上微微停頓了一下,最後才落在已經縮在了床邊的畫琴身上。
楚星白一邊揉著膝蓋,一邊輕輕摸著紅腫的眼眶,手上稍微用了點力,便吃痛地驚呼了一聲。
“楊曉飛的船就在停在碼頭上,最快明日上午便會準時出發回京。”曹成皺著眉頭沉吟道,“既然衛鴻已經現身,想來瀟湘劍客方以安本人就在船上!”
回到住處,柳七剛一走進大堂,曹成便起身上前來,問道:“可有什麼收獲?”
一旁的曹成不禁嗬嗬笑道:“行了,楚先生,我看明天令夫人也該消氣了,你還是趕緊用真氣療傷吧!”
“哎呦,嗚——”
江月樓一樓大堂的眾人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了一陣響動,耳朵尖的甚至可以聽到這響動下麵暗藏著的骨頭碎裂的聲音。
正當柳七從樓梯上下來時,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如泣如訴的呼喊。
柳七:“你覺得鐵磊還活著?”
在柳七選擇直接以女兒身進入江月樓時,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麼一茬,隻是沒有料到對方來得竟然如此之快。
直接闖上門,坐在這裡的也唯有柳七有這份本事了。
但是楚星白聞言卻是將頭晃得像擺錘一樣:“曼曼說了,我要是敢運功療傷,這輩子就彆想見她和孩子了!”
“曹會長打算怎麼做?”柳七問道。
說著她乾脆走到了柳七身邊,探著頭在柳七身邊也嗅了嗅。
楚星白雙目圓張,倒吸了一口冷氣。
“所以鐵磊一定還活著,”曹成掃了一眼身旁的楚星白,隨後凝眸望著柳七說道,“對於幕後之人而言,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柳七,你明明知道那畫琴還是完璧之身,卻還要陷害於我!”
“嘶——”
難道婚姻最大的作用就是將高手變成狗?
正當此時,柳七突然偏著頭看向了楚星白,不解道:“你身上的香味比我還濃,我追衛鴻出去的時候,你在房間裡和畫琴乾了什麼?”
曹成點了點頭:“若隻是想用鐵磊來引我們上當,何必用那一盆血呢,直接將鐵磊關在暗室之中,效果不也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