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元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無奈道“慶江一家……對方擺明了是衝著芳芙來的,倘若是調虎離山之計,此時讓芳芙離開徐家豈不是正隨了那些魑魅魍魎的意。”
“可……”
“彆忘了,欣寧和顯正還在府上呢!”徐永元抬首語氣凜然地打斷了房氏的話。
聽徐永元提到一對孫兒,房氏瞬間閉上了嘴。
看到老妻閉口不語,徐永元輕聲歎道“這些事……自咱們將芳芙認回來的那一刻起,就該想到了!”
話音剛落,緊抿著雙唇的房氏兩行清淚滑落。
徐永元隻能細聲寬慰道“老三和慶淮還在那邊呢,慶江他們一家三口肯定會沒事的!”
……
從徐永元那裡出來後,柳七在一處路口躊躇了片刻,便朝著周宓所住的院子而去。
半路上撞見了大哥徐慶浩和三哥徐慶濤,二人似乎在爭執些什麼,徐慶濤連脖子都紅了。
看見小妹迎麵走來,滿心怒火的徐慶濤瞬間眼睛一亮,白了一眼身邊的徐慶浩後,便匆匆迎了上來。
“小妹!”
“何事在吵?”
徐慶濤問候的話還沒說完,柳七便出言問道。
“咳咳……”
徐慶濤正欲開口,身後突然傳來了徐慶浩的輕咳聲。
“小妹,這是從父親那邊過來的。”徐慶浩也走上前來,悄摸地將徐慶濤往一邊擠了擠,隨後望著柳七溫聲笑道。
柳七點了點頭,但雙眸卻是掃向了一旁的徐慶濤,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他。
似是感受到了柳七目光在為自己撐腰,徐慶濤上前一步,朗聲道“小妹,你給三哥評評理,大哥這件事是不是做錯了!”
“老三!”
徐慶濤似乎不理會身邊近在咫尺的徐慶浩,連聲說道“就咱們徐家和魏家的關係,他徐慶浩竟然還想去和魏家合作,這要讓族裡人知道了,豈不是要戳我們一家人的脊梁骨!”
“小妹你彆聽他在這裡亂說。”徐慶浩也連忙上前解釋道,“和魏家合作是經過了我深思熟慮的,再說金馬商會的單子太多了,僅憑我們一家很難在約定的時間內交貨!”
“可不是還有南府那邊嘛!”徐慶濤沒好氣地說道。
提到南府主家,徐慶浩臉色瞬間一沉,繼而冷聲道“南府……哼!”
“老三你認南府的當自家人,可想沒想過人家是不是願意搭理你!”
“實不相瞞,小妹。”徐慶浩正色道,“此次我不與南府本家合作,就是因為相較於魏家,南府那邊給出的條件太過於欺人太甚,如果真答應了他們,那麼這次與金馬商會的合作,他們南府一下子就要抽走四成的利潤!”
“可……”
柳七算是聽了個大概,隨後抬手製止了徐慶濤繼續說下去。
“生意上的事我不管,也沒興趣去管,既然家裡人都信任大哥你,那大哥放手去做就好了。”柳七目光一斜徐慶浩身旁的徐慶濤,接著說道
“若是有什麼擺不平的事或者人,直接派人去府衙找馮群,就說是我的意思。”
徐慶浩聞言眼睛頓時一亮,連忙拱手抱拳道“小妹可真是幫大忙了!”
他雖然知道馮群和小妹的關係不一般,但他自己卻真是不敢上門指使馮群去做什麼,如今有了小妹的這一番話,接下來事便要順遂許多了!
柳七對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不感興趣,既然馮群已經**裸地顯露出投效之意,那柳七自然是要人儘其才。
借自己的勢沒有問題,但若是不肯為她出力,那柳七的刀可就有話要說了。
柳七從徐慶浩和徐慶濤兩人中間穿過之時,瞥見了一旁的徐慶濤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便在走出幾步後停了下來。
“三哥,若是無事,跟我來一趟吧。”
“好。”徐慶濤雖不知柳七為何叫他,但還是有氣無力地應了下來。
當柳七帶著徐慶濤來到周宓的院子時,周宓絲毫不感到意外,而是笑著將兩人迎進了屋。
在周宓麵前,剛剛還垂頭喪氣的徐慶濤全程低垂著臉,不敢直視周宓的麵龐,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十九呢?”柳七剛坐下便問道,十九與周宓住在一起,她進來時並未看見十九的人。
周宓輕聲笑道“一大早就出府去了,想必正在哪間成衣鋪子裡喝茶呢!”
相較於柳七略顯單調乏味的生活,柳十九除了砍人之外,最喜歡的事莫過於新衣裳和新首飾。
柳七也不知眉夫人給她留下了多少錢財,總之這段時間清江府的成衣店還有首飾店的老板應該是笑開了花。
周宓直視著柳七,眸光閃動了一下,隨後朝著一旁垂首低眸的徐慶濤瞥了一眼。
柳七領會了周宓的意圖,旋即輕聲說道“這次帶三哥來這裡,是想讓三哥替我辦一件事。”
徐慶濤聞言當即抬頭,一臉詫異地喃喃道“我……”
柳七微微頷首。
徐慶濤頓時神色一斂,繼而挺直了胸膛“小妹儘管說,三哥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倒也沒必要赴湯蹈火。”柳七淡淡地說道,“聽聞三哥自幼在清江書院讀書,想來看過的書應該不少吧。”
“嗯。”徐慶濤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柳七沉聲道,“我要你找遍所有與方恨有關的記載,並且將其修訂成冊,我要知道方恨的全部生平!”
一旁正低頭抿茶的周宓端著茶杯的手忽然一頓,隨即抬首,眸光閃爍地看向了柳七。
待到徐慶濤昂首闊步地離開之後,周宓忙不可耐地出言問道“你是不是已經領悟到了什麼?”
柳七把玩著手中精致的茶杯,眼瞼微垂地說道“尚需驗證,倘若真如我所想,我或許知道殺生刀的如今在何處。”
殺生刀……方恨的佩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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