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孫幽眼瞳猛地一顫,隨後厲聲道。
她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癲狂地笑容:“柳七,說不定你連踏足黃泉路的資格都沒有!”
話音剛落,公孫幽眼中的神光徹底散去,失去了生機的軀體一軟,直接倒在了公孫顏的懷裡。
“大師姐!”房間裡公孫顏淒厲的聲音瞬間回蕩開來。
……
“你真的打算放我走?”公孫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敢置信地望著柳七。
柳七坐在太師椅上邊喝著茶,邊開口說道:“一個武功儘廢嬌生慣養的小丫頭,留在這裡無非就是白白耗我家的錢糧罷了,讓你滾蛋也算是本小姐善心大發了。”
公孫顏覺得有些委屈:“我每天也乾了這麼多活啊!”
“行了!”還是坐在柳七身旁的周宓看不下去了,起身來到了公孫顏的麵前,伸手在她額頭輕輕一點,隨後輕聲笑道,“既然柳七答應放你走了,還不趕緊帶著你大師姐的屍體離開,難不成還真打算在這裡當一輩子的丫鬟!”
提到公孫幽,公孫顏眼眶裡又有淚水在打轉。
“回去之後告訴你們那位仙子,就說柳七不日將親自登船拜訪,還望仙子不要讓柳七失望。”柳七低著頭輕抿一口茶水後,頭也不抬地說道。
公孫顏吸了吸鼻子,將淚水忍了回去,隨後帶著哭腔回道:“你手中有空桑令,仙子她一定會見你的!”
最終公孫顏用一輛馬車將公孫幽的屍體帶走了。
就在公孫顏離開之後,楚星白悄然地跟在了馬車之後,遠遠地觀察著公孫顏的行程。
結果當天晚上,楚星白就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隨他一道回來的,還有一封信。
楚星白將信隨手扔到了柳七的麵前,柳七打開信封將信件的內容瀏覽了一遍,隨後秀眉微蹙,抬眸對著已經坐下的楚星白沉聲問道:“信使誰交給你的?”
砰!
楚星白臉上少見地露出了懊惱之色,隻見他一拍椅子的扶手,搖了搖頭:“不知道!”
柳七眸光微凝,旋即接著問道:“公孫顏的人呢,難不成你跟丟了?”
楚星白當即粗著嗓子回道:“跟丟了,出了城之後就丟了!”
原來楚星白按照柳七的囑咐,一路遠遠地跟著公孫顏,結果剛一出城沒多久,楚星白就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待他再度醒來時,已經回到了城門口的茶攤上,手裡還捏著一封信。
楚星白意識到了不對勁,趕緊又追出城區,不出意外公孫顏早已沒了蹤跡,就連車轍印都沒有留下來。
後來楚星白又回到城門口打聽關於他自己是如何出現在城門口的事,結果一問才知道他竟然是自己走回來的。
而這一切楚星白一點印象都沒有!
楚星白一邊講述著今天的遭遇,一邊錘著自己的腦袋,小聲嘀咕道:“難不成今天撞鬼了?”
柳七將信重新折好塞回了信封,隨後輕聲說道:“不是見鬼了,是碰到高手了。”
“你失去意識前,可見到了什麼人,或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柳七細聲問道。
楚星白撓了撓腦袋,仔細搜索著記憶,隨後搖了搖頭:“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當時路上統共也沒幾個人啊,而且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隔得遠遠的。”
“對了!”
楚星白突然一拍腦門,站起身來,驚呼道:“我依稀記得眼前一黑之前,好像聽到了一絲樂器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太小,當時離城門口又比較近,我還以為是城門裡哪個唱曲的呢?”
柳七聞言垂眸問道:“可還記得是什麼樂器發出的聲音?”
楚星白的臉瞬間皺成苦瓜,一番絞儘腦汁後,他突然扭頭看向了柳七房間內琴台上擺放著的古琴。
柳七循著楚星白的視線看去,隨後眸光微動,突然抬手朝著琴台的方向一揮,隻見微風從古琴上拂過,霎時間房間內回蕩起低沉的琴音。
楚星白頓時眼睛一亮:“就是琴音!”
柳七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口中喃喃自語道:“難怪仙舫的人會和齊瀚文攪合在一起,原來是衝著她來的。”
……
皎潔的月光下,荒郊野外的一座涼亭內,傳出了細膩悠揚的琴音。
伴隨著琴音戛然而止,一輛馬車緩緩駛來,最後停在了涼亭的門口。
一道黑影自馬車上跳下,隨後來到了涼亭外的台階前,明亮的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見,這道身影乃是一被黑衣包裹地嚴嚴實實的人,而且其曼妙的身軀已然透露出,這是一名女子,身材很好的女子!
江湖上走動的女人,尤其是身材很好的女人,一向不怎麼好惹。
“仙子,人已經帶到了。”黑衣女人開口,聲音如月光一般清冷。
話音剛落,馬車門簾被掀開,公孫顏怯生生地走了下來,隨後三兩步來到了涼亭的台階下,與黑衣女人跪在了一起。
“公孫顏見過仙子。”
死一般的寂靜中,公孫顏隻覺得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涼亭中傳來了柔弱的聲音:“小顏兒,你的武功怎麼沒了?”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公孫顏大鬆了一口氣,將心放回肚子的同時,趕緊一股腦地將她這段時日的遭遇給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
公孫顏一開口就滔滔不絕,連她在徐家當丫鬟時,被其他丫鬟暗地裡欺負的事都一一講了出來。
“閉嘴!”一旁的黑衣女子似乎聽不下去了,扭頭就是冷聲嗬斥道。
公孫顏趕緊閉上了嘴,隨後一臉委屈地低下了頭。
反倒是涼亭裡的聲音一如此前的柔軟且慵懶:“看來是咱們小顏兒受了委屈啊!”
“嗚嗚嗚……仙子聖明!”公孫顏連忙點頭。
“可是……這個仇,咱們報不了哦!”涼亭裡的人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樣,“這樣吧,以後就由小顏兒來當大師姐,這樣是不是覺得不委屈了?”
公孫顏頓時昂起頭來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結果涼亭裡的女子繼續用不容商議的語氣說道:“隻是以後,小顏兒就不能再用這個名字了。”
“以後記得,你叫公孫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