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隻是這幾步,稻魂卻用儘了一生時間才走出。
稻魂欣賞一眼海景,回頭望了一眼囚徒屋子:
“唉......沒有想到那麼近啊”
“明明那麼近.....為什麼就能困老朽一輩子呢”
“老朽或許真的是越老膽子越小,直到這最後彌留之際老朽才走出這幾步。”
“那個房間老朽已經待夠了,若是可以老朽真想毀了那個房間......但他們還沒有待夠。”
稻魂蒼老遲暮的臉變得狠決,他倏然回身以自己全力推動那扇門,
在稻魂推門之際,他的魂體已經通透,在瓦解。
嘎吱.......那扇門被稻魂推動了
房間內的半大男孩呆呆望著稻魂,門外風景漸漸被門隔絕,
“稻魂爺爺!”男孩猛然醒過來,他叫喊著朝外跑去,可卻被人拉住了。
其餘囚徒眼裡不是不忍,就是感激........他們都清楚那扇門不是什麼人都能推動的,有能耐推動那扇門的人物早在上次被殺光了。
整個房間內僅剩稻魂有資格。
他們沒資格,也沒那個勇氣。
稻魂身子消失過半,他仍在繼續瘋狂壓榨自己最後的餘力,將自己為數不多的時日在這短短幾秒儘數揮霍。
嘎吱.......門逐漸閉合.......砰!
稻魂透明蒼老的臉終於露出了笑容,他趴在地上,雙臂徹底消失僅剩一顆腦袋在地上。
他目光眺向第三層
“很遺憾啊,老朽等不到你了......不過我相信若我等下去,我一定能等到你。”
“看來老朽的命就是這樣,那個小姑娘留老朽一條命想必就是為了此時吧。”
“老朽對此無怨無悔....老朽的一生已經夠長了,老朽的朋友啊,老朽祝福你的餘生。”
布滿溝壑的臉龐成幻影,成空氣......稻魂的最後一絲痕跡也消失在囚徒房間外。
..............
我們所在的青銅屋子大門倏然敞開,這頓時給無皮驚得一個激靈,回頭看到那敞開的大門,以及躍躍欲試即將湧進來的消抹異常的詭異力量。
無皮的魂差點都要從白毛猴子的軀體裡嚇了出來,無皮二話不說扭頭就衝,朝著我手邊的陰陽銅棺跑來。
“天爺啊.......這是鬨得哪門子鬼啊。”
“這不是要鬼的命嗎?”
“他們是做了些啥呀,怎麼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連個躲藏地方都快要沒了。”
無皮雙手雙手死死抱住陰陽銅棺,宛如是抓住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似的。
我瞥了一眼無皮友善的提醒道:“我強烈建議你不要離陰陽銅棺那麼近,會倒黴的。”
“不可能!讓我遠離陰陽銅棺你這不是讓我去死嗎?我才不乾”
“小爺撐到現在,活到現在多麼不容易啊。”
“那個瘋女人和無心都沒能殺掉我,我怎可能會被這破船的規則殺掉。”無皮可不管這些,
顧不得好賴話他隻知道接近陰陽銅棺才能避免被那奇特的力量抹殺。
我搖搖頭輕歎一聲,隨手陰陽銅棺的棺蓋陡然打開一些,無法言喻的奇特力量爆發擴散,
從陰陽銅棺內流出的濃密黑氣化作一道道波浪激蕩流動與時塵銅船震動的波紋,墨銅古樹搖曳的聲響,萬代碑荒古層疊念誦聲交織重疊。
“我*****”緊緊抱著陰陽銅棺將銅棺當做是救命稻草的無皮首先就被銅棺震飛了出去,之後又被銅棺內黑氣波浪衝飛。
無皮不知不覺就要飛到外麵。
“怎麼就是長不聰明,腦袋不開竅呢”
“時塵銅船都與墨銅古樹和萬代碑共鳴了,唯一剩下的陰陽銅棺怎會沒有異動呢。”
白毛猴子的那顆獨目四顆瞳孔並列出現,分彆朝著不同方向窺視,
四瞳接管白毛猴子軀體,我用偽贗的特性具化出一條繩子丟向猴子,四瞳一個翻身抓住身子,借力翻滾飛來。
我揪住白毛猴子將他安置在陰陽銅棺的背麵,
雖然此時此刻銅棺正在和其他三件古物產生共鳴,但陰陽銅棺的背麵還是安全的。
一旁的無相之人這時候異常瘋癲,他瘋言瘋語,更是興奮的手舞足蹈,其形態也不斷變換。
一眨眼就連續變成了好幾人,有李又又,有我那時代的無皮,有這時代的無皮,有這時代的無心。
他最後的樣子是麻箐。
“要有結果了,一切都要結束了!”
我蹙眉:“什麼要結束了?”
無相之人露出麻箐極少有過的明媚笑容:“當然時代的重點,賭局的結果,時塵銅船的末路!”
“無心已經動用墨銅古樹與萬代碑,那個小姑娘也已經接管時塵銅船,他們隻會有一個能活”
“你猜是無心還是那個小姑娘?”
“猜什麼猜,一天到晚裝神弄鬼”我煩躁的抬首射出一道黃金血線。
無相之人的腦袋被黃金血打穿。
躲在陰陽銅棺背麵的無皮大大的傻眼了,因為他看到我用黃金血打穿了自己的腦袋。
“又一個無心瘋了?”
“喂喂......四瞳這是無心的祖傳病嗎?”
“先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然後就二話不說對自己動手了,那個無心是這樣,現在這個無心也這樣。”
“無心沒一個正常的啊,我怎麼感覺待在這裡比外麵還危險呢。”
四瞳失笑:“不清楚,張家養大的是無皮,怎會對無心有了解。”
“至於什麼祖傳病可能有吧。”
“不過你現在還是老實待在這裡好,這裡就算有危險也不會是現在,老實待在吧。”
“我們就把自己當做是一個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