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時間關係,今日沒法再去長江口岸體驗蒸汽船了,朱厚熜便定在了明日早朝之後,並言明讓李浩明日上早朝,稱李家立下如此大功,要好好嘉獎一番。
這幾乎是明示了,李浩自然聽得明白,一回家便開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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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威武樓。
主仆二人再次光臨,朱厚照已然為自家母豬接了生,正熟練的撥弄算盤珠子。
見二人又來,不禁氣苦。
不是,沒完了是吧?
“金陵酒樓這麼多,乾嘛非要來我這兒?”
朱厚熜一樂,打趣道:“還有人將生意往外推,真是稀奇,怎麼,你嫌錢燙手?”
“倒也不是,隻是單純的不待見你罷了。”朱厚照白眼道,“跟大度之人打交道,愜意舒朗,跟小心眼之人打交道,處處鬨心。萬一我哪句話再惹著你了,你擺出身份欺我,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朱厚熜心情不錯,失笑道:“你以為我真是小心眼的人?”
“從你之前的表現來看,是的。”朱厚照說,接著又一笑,“不過人都是會變的,你若能變得更好,我也可以待見一下。”
“搞得跟你多牛氣一樣,我家少爺用得著你待見?”黃錦瞪眼。
朱厚照懶懶道:“你再瞪,現在就滾蛋。”
“……粗魯!”黃錦倒沒如何惱怒,對方這話隻是衝他,沒啥。
朱厚熜也沒如以往那般往心裡去,說道:“不得不說,與你相處的這些時日,我的心境發生了很好的轉變,至於拿身份欺你……嗬嗬,不會了。”
朱厚熜淡然一笑,說道:“你我之人生天差地彆,金陵一彆之後,注定再無交集,犯不上與你炫耀什麼。”
“呦,不錯不錯,有長進。”朱厚照連連點頭。
朱厚熜隻是笑笑,率先往雅間走,背對著朱厚照說道,“我在這裡待不了太久,給你個賺錢的機會,以後我來吃飯,你陪我嘮嘮嗑,解解悶,少不了你的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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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笑了,哈哈道:“有錢不賺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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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上齊。
朱厚照比朱厚熜胃口還好,逮著硬菜可勁兒炫,若非黃錦,朱厚熜都無從下筷。
黃錦咕噥:“這吃相都快能李青相媲美了。”
朱厚照佯裝沒聽到,且不以為恥,甚至還想再加兩道菜。
朱厚熜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酒樓飯菜的確可口,卻也不至於為口吃的,跟朱厚照拌嘴。
待朱厚照告一段落,朱厚熜狀似無意的問:“永青侯家的蒸汽船你可聽說過?”
“你這不廢話嘛,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且永青侯可是我這裡的常客。”朱厚照放下筷子,給自己斟了杯酒飲了,咂咂嘴,“之前聽永青侯提過一嘴,說是要上交朝廷,嘖嘖,大度啊!”
頓了下,“不過,他是大度了,就是不知朝廷會不會大度。”
朱厚熜眸光閃爍,“這麼說,你有看法了?”
“我一小小商賈能有什麼看法?”朱厚照無語道,“就算有也不敢說啊!”
“這有何不能說的……”朱厚熜輕笑道,“文人士子,市井小民,閒暇之餘,撕下議論些國之政令乃常有的事,甚至連小說話本,都有含蓄的借用故事映射,這點上麵人並非不知。隻要不是大庭廣眾之下抹黑朝廷,便不會被問責。這一來呢,悠悠眾口需要一個發泄點,二來呢,大明百姓何止萬萬?朝廷便是有心,也管不過來啊。”
朱厚熜笑著說:“正如你之前所說,你自以為不得了的事,其實根本不叫事,因為沒人會在意你。”
朱厚照把玩著酒杯,挑眉道:“這麼說,你也是上麵人了?”
“嗯……算是吧!”朱厚熜沒有否認,“你在金陵當有些年頭了,我也想借你了解一下民情民意,當然,我不白嫖。”
朱厚照沉吟了下,道:“法不傳六耳。”
朱厚熜哭笑不得,輕輕揮了揮手。
一行錦衣侍衛略一遲疑,齊齊一抱拳,走出雅間。
“我也要出去?”黃錦問。
“算了,你這人笨是笨了點,不過對你家少爺還是忠心的,倒不會亂說。”朱厚照失笑搖頭,旋即,清了清嗓子,嘿嘿道,“那我就放肆一回,指點一下江山嘍?”
朱厚熜微笑道:“出的你口,入的我耳。”
一聽就是跟李青學的……朱厚照腹誹了句,道:“永青侯將蒸汽專利上交朝廷,自然是一心為公,可若朝廷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終是不妥。”
“你是想說,這會衝擊朝廷頒布的《專利法案》,導致彆人沒了動力,對吧?”
朱厚照翻了個白眼:“這隻是看到問題,我要說的是解決問題之法。”
“哦?”朱厚熜不自禁身子前傾,隨後又覺這般太掉價,重又靠回椅背,說道,“我知道些內情,皇上此次下江南就是為了這個,補償李家。”
朱厚照聳了聳肩:“可若補償不當,便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朱厚熜皺了下眉,緩緩道:“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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