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看在之前的同學情分上,還是看在杜薇薇在支教辦公室剛成立的時候做出的貢獻上,楊東旭都應該幫她一把。
“不用了,我對現在的工作挺滿意的。收入還行,每周也就周末時候學生多忙一點,其他時間很自由。”杜薇薇笑著搖頭拒絕。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話,我的電話號碼你知道沒改過。”楊東旭點了點頭沒有強說什麼。
“那是肯定的,之前沒遇到你就算。既然遇到你,你還在杭城,以後想吃大餐了肯定找你。”杜薇薇笑著說道。
笑容和話語一如既往的開朗,或許她真的從離婚的傷感中走了出來,又或者她在強行掩飾不想讓外人看到她的傷疤。
咖啡上來喝了兩口,杜薇薇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不和你聊了,我這邊開課時間要到了。你辦理會員卡了嗎如果想辦理的話,就說是我介紹的。這樣我下個月發工資還能那點提成。”
“行,一會兒我過去辦一張超級vi卡,還是包年的那種。”楊東旭笑著說道。
兩個人雖然一如既往的熟悉,但不知道為何總感覺回不到以前的那種毫無憂慮。杜薇薇也感覺到了,所以她開玩笑這樣說,可那種帶著陌生的芥蒂並沒有消失。
或許人從學校踏入社會之後,有些東西即便朝夕相處也無法留住。
杜薇薇離開,楊東旭一個人在咖啡館中默默坐了半個多小時。最後並沒有跑到運動館中辦張年卡,因為他現在沒有想要運動的意思,又或者不想經常出入運動館免得太過尷尬。
沒錯就是尷尬!
方敏是他室友而且關係還不錯,即便他和杜薇薇關係也很好,就算拋開方敏兩人之間也是朋友。
但兩個人成為朋友的前提是方敏作為紐帶,所以現在兩個人離婚了。自己要是經常出入運動館和杜薇薇有說有笑的,表麵兩人相互客氣,可內心估計都會很彆扭,所以少見麵沒有什麼不好的。
其實不單單是杜薇薇變了,他在不知不覺中也變了。比如說他結婚就沒有邀請自己的同學,除了虞依知道送了一份賀禮之外,其他的同學估計都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其他人也就算了,賀軍山和方敏這兩個同寢室的兄弟,賀軍山和他更是同學。這個不邀請的確有點過了。
雖然他心裡想著是不想麻煩對方,畢竟千裡迢迢的過來也就是給份彩禮吃頓飯來回很是折騰人。
但真實的情況無疑是不知不覺中他也把自己身邊的人劃分出了等級,那些是圍繞著急比較親近的,而那些是排除圈子之外無關緊要的。
他沒有看不起窮人,在路上也能給陌生人一個微笑,回家也可以和同村的同齡人有說有笑,甚至一起喝大酒吹牛逼。
感情和態度或許沒有改變,但在無形之中有些事情卻已經分出了三六九等。他一直感覺自己沒忘初心,也從來沒有因為大富大貴吆五喝六的,可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覺中他雖然沒有主觀意識的去做,可也已經了有了改變。
“不知道這算是矯情呢還是表麵上親善和煦,其實內心深處也是一個階級思想者,隻是隱藏的太深之前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搖了搖頭楊東旭把腦海裡冒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思緒甩開,端起咖啡一飲而儘。節省不浪費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所以有些東西或許在他無法控製中改變了,但有些東西還是可以靠著主觀意識能夠控製的,至少他現在是這麼想的。
畢竟突然有一天你發現了自己,竟然變成了曾經自己最討厭的模樣。即便外表看上去沒啥改變,但內心卻已經無法重回過去,這種突然而來的偽君子的感覺,似乎比起表裡如一的小人更加的不如。
起身結賬,服務員告訴他賬剛才離開的杜薇薇已經結過了。
來到停車場打開車門,不由得心中感覺更加的憋悶。
“md,生活就是如此的操蛋!”他忍不住大罵了一句。
從旁邊經過的人不禁車頭看著他,下意識的距離他遠了一些,目光中充滿了關愛精神病人的同情和警惕。
“看個屁!”楊東旭又吼了一聲。
於是看他的人距離他更遠了,眼中的防備更甚,有人甚至拿出了電話,一旦他再表現的更加不正常,那肯定一個電話直接把他送回精神病院。
“有病!”楊東旭再次罵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在罵那些看他像精神病的路人,還是罵自己。
重生之時代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