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便於擲射,再把這個殼子做成箭的模樣,這便是符箭了。
更有甚者,不光往箭杆裡頭塞一張符籙,並以五行相配、坎離相交、風雷並濟,一環套一環,玩出個五花八門——反正離得遠,就是玩到靈元泯滅、虛空震蕩,那也傷不到自個。
又鑒於此,施展符箭的方式又從投擲發展成引弓、上弩,射程越來越遠。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也有人說符箭玩到儘頭,也就是不需要念力引導的自毀飛劍了。
之前那個瘦道人便是佯裝奔逃,期間以談話吸引少俠注意,手上捏著這枚符箭,不知是瘦道人沒有還是以免被發現,他沒有使用手弩,而是準備投擲出去,偷襲少俠,然後被雲氣撞破。
雲氣是打算好好研究研究符箭的。
首先雲氣認為自己天資沒什麼問題,法、符、咒,從來都是相通的,不過一個落於法力,一個落於紋路,一個落於音節,本質都是對天地靈氣的召令與禦使。
這些他都很擅長。
煉丹和煉器也都是通衢大道,但這兩個都太廢錢財、太費時間,煉製一爐好丹、煉製一件寶器,動不動都是按年記,雲氣覺著當前自己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他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初入修行,他認為還是多修行、多琢磨直指五行陰陽本源的大道更好,起碼在前兩境是這樣,聽說三四境破鏡艱難而壽元有餘,那時再去琢磨丹、器之道不遲,更能觸類旁通。
要是活不到那麼久,更是不必多想。
這就是雲氣的看法。
著眼眼下,符道繪製簡單,省料省時,更能感悟法蘊、溝通靈氣、矯正咒語,至於威力不足,便以量取勝、以符箭激發,最是合適不過。
而符箭的箭殼煉製不算難,這一步甚至都不需要鼎爐。
隻需將金鐵細細的錘成皮,卷成箭筒,再打磨出一個箭頭,然後以火焰煆燒成一體。
要是真不嫌麻煩,捏一個模具出來,掏成箭殼的模樣,直接用金汁鐵水澆灌,成型後再掏空箭杆,如此也行。
當然了,即便是再簡單,這箭杆你不能真拿個凡間的破銅爛鐵來,怎麼著也得是個有靈性的,起碼能讓落在上麵的禁製能生效不是?
略微有些麻煩的就是這個了——箭杆上的禁製。
雖說符、禁、陣一脈相承,但差異就在落筆的地方,符在紙上,禁在器上,陣在天地之間。
禁在器上落筆,用的就不是毛筆,乃是刀筆,其中的力道和注入其中的法意也有所區彆,而且箭杆中空,在一層鐵皮上以刀行禁就更不容易了。
至於禁製本身,就那幾種,個中真意與符法無異。
真正棘手的,是能記錄咒音的法螺,是要能留住咒音中承載的法蘊,這和雲氣送給綠螭的那個還不一樣。
法螺也不能太大,太大了是給攻城弩用的。
有一種名為「小蜷耳釘螺」的法螺就很合適。
這玩意說它難找吧,確實,這東西隻生長在水氣濃鬱的水脈極深處,得極深到不見天日漆黑一片。
在如此極深之地,光是捕撈就很麻煩,抓住後還得去肉留殼,以秘法煉製。
可是你說它有多難得?據雲氣所知,五大湖裡有三個都是它的產地,恰好鄱陽湖就是其中之一。
據說這湖上還不止一家在做這個生意,彼此間還有齷齪,就是不知這江家可曾涉及。